秦馥也道：“柏小姐，我们茶楼做生意向来公道，不会为了这点小事砸了自己的招牌。”
柏舟有些不高兴：“你们到底让不让我说？”
向谦觉得她的每一句话都能戳中自己的怒点，冷笑了两声，道：“好，你说，我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什么来。”
柏舟道：“在《搜神记·卷十三》里有记载，古代的临沅县有个廖氏家族，世代都长寿。后来他们搬走了，子孙都短命。其他人买了他家的老宅，也世代长寿。才知道是这座宅子的缘故。”
“有人探寻老宅长寿的秘密，发现老宅之中有一座古井，井水赤红，怀疑是井水的缘故，便顺着井往旁边挖，挖出了古人所埋下的丹砂数十斛；丹汁入井，是以饮水而得寿。”
向谦听到这里，嗤笑了一声，道：“我还以为你能说出什么来，不过是一则关于丹砂水的记载。那又如何？”
柏舟不高兴地道：“我还没说完，你屡次打断我，是不是怕我赢？”
向谦嘴角抽了两下，道：“好，你继续说，我时间多，耽误这点不算什么。”
柏舟没搭理他，继续说：“《搜神记》里的记载到这里就结束了，其实还有后续。”
“那些人起了贪心，想要将那些丹药带回家服用，但将装丹药的瓦罐取出之时，瓦罐竟然自己炸裂，里面的丹药一落到地上就融化了。”
“而那口井，吸收了融化的丹药，药力更强，那些人便取井水饮用，百病全消。”
“那古井四周的土地，也因为吸收了药力，长出的植物极为丰茂，还带有淡淡的灵气，吃了也能延年益寿。”
“只可惜好景不长，此事被当地权贵知晓，抢占了这口古井，还将那户人家屠杀殆尽。”
“没过多久，那个权贵也因为战乱，全家被杀。”
“之后就是南北朝，连年战乱不休，再加上大火，那口古井也被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之中，再也没人发现过它的踪迹。”
这次向谦没有说话，旁边有看客说话了：“你讲这么多，是想说这瓶丹砂水，就是当年那口古井里的水？”
柏舟点头：“正是。”
众人都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有人道：“小姑娘，先不说这个故事是不是真的，你从古书上随便找一个丹砂水的故事就想蒙混过关，也太可笑了吧？”
“小姑娘，这里没有傻子，你不要把我们当成三岁小孩。”
“小姑娘，你还是认输吧。”
众人纷纷开口，向谦脸上的得意之色更盛。
柏舟道：“我还没说完呢。”
众人笑道：“说再多也是徒劳，你要是没有什么决定性的证据，还是认输吧。”
“你们怎么知道我没有证据？”柏舟道。
众人不笑了，都看向她。
向谦笑道：“好啊，我洗耳恭听。”
柏舟道：“古代的沅临县就在今天的常县以西，秦掌柜，这件东西，你们是从常县西边的村子里收来的吧？”
秦馥愣了一下。
“没错。”她说，“的确是常县西边。”
柏舟继续道：“那个村子是不是叫牛耳村？”
秦馥惊了。
她本能地看向助理，难道有人泄密？
助理连忙摇头，表示自己嘴巴很严，绝不可能泄密。
这件事只有助理、她和高亚知道。
看到秦馥的表情，众人心里都明白了七八分。
这个姑娘说对了。
她竟然真的有些本事！
柏舟继续说：“这个村子几个月前曾发生过一次山体坍塌事故，垮掉的山崖上流出了一缕清泉，只是那泉水并不清澈，反而是红色的。”
“当地人都以为这泉水不祥，避而远之，但也有人猜测这泉水大有玄机，带了一些出来贩卖。”
“你们的人就是在那个时候找到这丹砂水的吧？”
秦馥脸上的笑容快绷不住了。
这个姑娘难道派了人跟踪她的助理吗？
她难道早就盯上他们了？
不可能啊，她常年派人出去寻找灵物，每次都有数十人，她怎么跟踪得过来？
众人听了，心思都活络了起来。
既然知道了地方，他们是不是也能去找一些井水回来？
有人已经拿出了手机，或是叫来自己的随从和助理，开始悄悄安排，以求抢得先机。
没想到柏舟却突然说：“从这瓶丹砂水的质量来看，经过千年的稀释，药性已经不剩多少，再加上颜色这么淡，应该是最后一点井水了吧？”
这下子，秦馥的助理都惊了，眼睛圆睁，满脸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