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理事心中暗想:我信你个鬼,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你就是想以此为借口和我抢人呢。
他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卢理事,不是我不同意,实在是女术师太辛苦了。你看,她这段时间里破了好几桩大案,还帮国家找到了这么多天地劫灰,让她再去西北那么危险的地方,我实在是开不了这个口啊。”
谁不知道现在西北就是个火药桶,全世界觊觎天地劫灰的人都聚集在那里,稍有不慎就会发生玄术师之间的大战。
这淌浑水,还是让别人去趟吧。
卢理事微微颔首:“说得有道理。不过……”
他微笑道:“不如还是问问女术师本人?”
说着他便招呼柏舟过去,笑眯眯道:“女术师啊,西北那边情况紧急,需要你,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去走一趟啊。”
柏舟有些疑惑,问道:“不是说总部最优秀的探员们全都去西北了吗?我的修为远远不如他们,他们都解决不了,我去了也是添乱。”
卢理事心想:这小姑娘跟我打太极呢。
果然和传说中一样精明。
他温和地道:“女术师,你的能力有目共睹,都说术业有专攻,在天地劫灰在一块,如果你都不能解决,那谁也解决不了了。”
他的脸色又变得严肃,道:“女术师,国家需要你的时候到了,无数特安局探员的安危都系于你身,你可千万不要推脱。”
柏舟吓了一跳。
这,这么严重吗?
她真的有那么重要?
杨理事见情况要糟,连忙道:“女术师,你要考虑清楚。如今大容市又发现了天地劫灰,说不定会吸引一大群宵小之辈过来。咱们这里的防御力量可比不上西北啊。”
柏舟想了想,道:“卢理事,我觉得杨理事说得对,大容市需要我,我要留在这里保护大容市的三千万老百姓。”
卢理事不满地瞥了一眼杨理事,这小子,真是一点亏都不肯吃啊。
他要是再坚持,岂不是就是置大容市的三千万老百姓生命于不顾?
他叹了口气,脸上露出惋惜之色:“既然你已经打定了主意,我也不好多说什么。”
他拍了拍柏舟的肩膀,说:“那大容市就交给你了。”
柏舟立刻肃穆,道:“卢理事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这里。”
大容市是她的家乡,任何意图不轨的人,她都不会放过。
杨理事这才放下了心。
孤儿院地下发现了天地劫灰,孩子们是肯定不能住在这里了,不然后续还会有更多的危险,再加上灵气浓郁只是天地劫灰的原因,一旦天地劫灰全部挖出来带走,灵气自然就会慢慢消散。
卢理事亲自出面,联系大容市给孤儿院另外划了一块土地,由政府出钱,在山清水秀、环境优越的地方重新建一所孤儿院,孩子们的医疗费,全都由政府承担。
经过这次的事,李院长也不敢在原地住了,只能点头同意。
她只要孩子们能好好地,就满足了。
柏舟离开的时候,王廷拉着她的手,很认真地说:“柏小姐,今后我也要成为和你一样的人。”
柏舟正想勉励他几句,却见他印堂发黑,这是有血光之灾的征兆。
玄术师的五术:山、医、相、命、卜,其中就有相术,柏舟也学了一些,虽然不精,却也能看个大概。
她抬头看了看王廷头上的小字,字竟然变了。
王廷:20点。
隐世家族王家弃子,真龙血脉,因返祖而导致暂时无法修炼,被家族误会为废物抛弃,需经生死方可觉醒血脉。
柏舟沉思了片刻,将王廷还给她的玉牌又拿了出来,放到他的手中,严肃而认真地说:“这次你帮了我大忙,这是我给你的奖励,你一定要好好收着,哪怕洗澡也不要摘下来。”
王廷有些犹豫:“柏小姐,这个太珍贵了,我不能收……”
“我说过了,这是奖励。”柏舟坚决地道,把那块玉佩挂在了他的脖子上,眼神坚决,不容拒绝,“答应我,绝不能取下来。”
王廷被她的眼神给镇住了,呆呆地点了点头。
柏舟这才摸了摸他的头,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笑容。
看着她的背影,王廷摸了摸脖子上的玉牌,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但是,这种被人关心的感觉……真好。
新的孤儿院建成之前,李院长和孩子们全都被暂时安置在村里的一座老房子里。
这是以前一个富户的家,但后来那家人搬去了大城市,子孙又出国了,这里就再也没人住过。
不过这房子修得很好,和一座小别墅没有区别,村里收拾了一下,住这十几个人没有问题。
王廷和往常一样上学放学,日子过得很平静。
可是几天之后的某个夜晚,孤儿院里的孩子们都已经睡下了,却有两个人悄无声息地接近这座小楼。
那两人戴着黑色的头套,穿着一身黑衣服,晚上的村子里又没有路灯,他们隐藏在黑暗之中,宛如两只鬼魅。
两人盯着那栋已经熄灯的小楼,其中一个压低声音道:“大哥,真的要去杀了那个小孩?要是被他父母知道了……”
“这是二爷的命令,你敢违抗?”
“不敢不敢,谁不知道以后王家是二爷的天下啊。可是二爷的长子已经成为了家族的继承人,又何必一定要对一个被赶出家族的废物孩子赶尽杀绝呢?”
“我怎么知道?二爷能把这种事告诉我吗?总之二爷说让怎么做就怎么做,只要咱们把事情做得干净些就行了。”
两人身形一起,便从窗户翻进了二楼最里面的一间房。
他们早就已经打听清楚,王廷就住在那里。
房间里一片漆黑。
两人二话不说,上去就用枕头捂住了床上那人的头脸,死死按住。
小孩子睡觉的时候被子盖得太厚被闷死,也是时有发生的事情。
可是他们马上就发现了不对。
下面的人怎么没有挣扎?
他们掀开被子一看,下面竟然放着一个布娃娃。
接着他们就感觉到有人从身后冲了出来,转头一看,只见王廷拿着之前从外国间谍那里缴获的锋利匕首,朝着他们冲了过来。
然而,那两个歹徒一挥手,就把他给打飞了出去,他撞到了桌角,磕破了额头,顿时血流如注。
“妈的,小兔崽子,差点被你给骗了。”
王廷咬着牙问:“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杀我?”
外国间谍不是全都被抓住了吗?
这两个难道是漏网之鱼?
可是他们来杀他有什么用?
他只是个十岁的小孩啊,报复也轮不到他啊。
两人冷笑了一声,说:“要怪,就怪你的身世,谁叫你是王家的长孙呢。”
王廷听得一头雾水。
什么意思?
难道他那对在外打工的父母得罪人了?
但他本能地觉得不对。
他父母都是普通工人,而这两个很显然不是普通杀手,他们怎么可能得罪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