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薰儿转过身来,恶狠狠地盯着她,“是你教唆他往我身上撒盐的?”
柏舟冷冷地看着她。
“我本来马上就要吸光他的精元了,只要吸干了他,我就能够晋级,完美蜕变成人形,而不是只在晚上这区区几个小时化形。”她的声音骤然变得凌厉,饱含怨毒,“你坏了我的好事!”
代允在卧室里听到这话,脸色变得很苍白。
他那么爱薰儿,而薰儿只是想要他的命。
“你居然还不思悔改,该杀!”柏舟从袖里乾坤之中取出了毒牙1号,朝着薰儿劈出一刀。
她本来以为薰儿语气那么刚,会上来和她拼命,然而她错了。
薰儿忽然身体一缩,化为了一团雾气,往屋外飞去。
她居然跑了!
这么怂的吗?
“想跑?做梦!”柏舟的速度很快,一下子就跳上了窗台,挡住了它的去路,然后对着那团雾气一刀劈下。
“嘎——”一声凄厉而短促的惨叫再次响彻夜空,然后便一切归于了宁静。
街坊四邻们都被这一声叫惊动了,纷纷打开窗户看个究竟,还有人大声道:“他四婶,刚才是谁家在叫啊?”
“不知道啊,听着好瘆人啊。”
“不会是谁家在打老婆吧?”
“怎么又没声了啊。”
柏舟看着地上躺着的尸体,顿时感觉一言难尽。
这只妖怪的克星就是盐巴,它被盐巴泼了两次,已经是强弩之末,因此一刀就能解决。
可是这妖怪的原形……
她抬手敲了敲卧室的门,说:“好了,它已经死了,可以出来了。”
卧室里安静了好一会儿,才传来木桌挪动的声音,然后代允小心翼翼地打开门,蹑手蹑脚地走了出来。
“她,她呢?”他看了看四周,满脸害怕地问。
柏舟往地上一指:“在那儿呢。”
代允朝地上一看,顿时就觉得双腿一软,脑子里嗡嗡的,差点摔倒在地。
“不,这不可能!这明明是一条蛞蝓(kuoyu)!”
没错,地上被劈成两半的,正是一条蛞蝓,也就是我们俗话说的鼻涕虫。
柏舟有些同情地看着他,说:“蛞蝓成精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情。清代文人钱泳写的《履园丛话》中就记载了一则故事。说有个叫叶广翁的人,他有个侄子,年少能文,风流放荡。”
“有天晚上,这个侄儿独坐书房,忽然有个梳着双环髻的美丽少女来找他欢好,自称是邻家女子。那少女的皮肤十分润滑,他很喜欢,每次离开之后,被子里都会留下一团白色的粘液。”
“没几个月,这个侄儿就病死了,人们都说那少女根本不是人,而是蛞蝓变的。”
“出云国有个恐怖漫画家,也曾经画过一则漫画《蛞蝓少女》,也是讲的蛞蝓成精的故事。”
她不说这个漫画故事还好,一说代允就跑到一边大吐特吐起来。
那个故事他看过,还是他的童年阴影!
再想想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和一条蛞蝓那啥那啥,简直就是噩梦。
他恨不得自己能马上昏过去,昏过去就不用承受这样可怕的痛苦了。
柏舟叹息了一声,说:“还好你遇到了我,损失的精元还可以补回来,只需要把这蛞蝓的一半拿去生吃了就行,另一半我拿回局里做研究。”
“不要!”代允扶着门框,脸色惨白道,“我宁愿死,也不要吃这蛞蝓!”
柏舟想了想,道:“也对,毕竟你们同床共枕了这么久,一日夫妻百日恩,要你吃下它实在是太勉强了。”
代允无语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