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说话，拉了拉学徒的袖子，朝窗外指了指。
学徒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对面的一座小楼亮起了灯。
那是一家寿衣店的二楼，对方还打开了窗户。
学徒大喜，连忙对着对面喊道：“我们有危险，快，快报警，报警来救我们！”
嚓嚓嚓。
这次不是脚步声了，而是敲门声，一声紧似一声。
学徒还想大喊，却见对面之人朝他们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学徒下面的话全都卡在了喉咙里。
对面的不是别人，正是闻君止。
他本来睡得正沉，却忽然像是听到了一声惨叫，一下子就惊醒了。
他竖起耳朵仔细听，却什么都听不到。
刚才那一声惨叫，绝对不是幻觉。
他推开了窗户，朝对面那栋楼看了一眼，顿时就愣住了。
那栋楼周围竟然起了一层雾气。
那层雾气朦朦胧胧，并不起眼，大容市本来就是个雾都，别人见了，也只会认为是自然现象，不会放在心上。
但闻君止却察觉到了异样。
不对，这栋楼有问题！
他仔细查看，发现那雾气之中，2楼的某扇窗户中，似乎有人影。
对方也看到他了，满脸的惊恐，还在对他大喊大叫，似乎在求救。但诡异的是，他听不到对方的声音，只能看到他们的动作。
果然有问题。
他朝对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打电话叫醒了柏舟。
柏舟也到了二楼，朝对面一看，便说道：“那是芳芳。”
“你认识她？”
“她母亲是我们这个网格的网格员，曾上门问过我家情况，还给我送过鸡蛋，是个好人。”她拿出手机，给芳芳母亲打了过去，却显示对方不在服务区。
闻君止道：“对面那栋楼有古怪，只怕已经不在我们这个空间了。你试试特安局的灵能电话。”
柏舟立刻找出了那台电话，这是特安局的黑科技，在异空间里也能和其他人通信。
她给芳芳母亲打了过去。
叮铃铃。
芳芳和学徒都吓了一跳，芳芳低头看去，发现自己随手放在口袋里的手机正发出清脆悦耳的铃声。
这是妈妈的手机。
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是“安乐寿衣店老板小柏”。
是对面那家寿衣店的老板！
她急忙接听了电话：“喂。”
“是芳芳吗？”
听到外人的声音，却比亲人还要亲切，她哽咽着说：“我是。”
“发生了什么事，把过程详细告诉我们。”对面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那声音很好听，是言情小说里老爱提起的磁性男低音。
芳芳急忙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她很慌张，说得语无伦次，但好歹是说清楚了。
咚咚咚！
芳芳浑身一抖，惊恐地说：“它们来了，这次不是敲门了，是砸门，我，我该怎么办？”
“芳芳，你冷静听我说。”闻君止道，“你们俩谁都不要说话，立刻用柜子将门堵住。记住，用有门的那一面堵门。”
芳芳点了点头，朝学徒使了个眼色，便去推门。
这间房是单间配套，没有卧室，进门就是床，床边有个老旧的木头衣柜。
就在两人去推衣柜之时，衣柜门忽然开了，两人赫然看见里面露出了花花绿绿的纸衣服。
里面竟然有个纸人！
那一刻，芳芳终于明白为什么闻君止让她将衣柜门这一边去堵门了！
她惊恐之下，猛地将衣柜往门的方向一推。
或许是危机之时爆发出了潜力，也或许是衣柜里的衣服本就不多，高大的衣柜竟然被她推到了门边，碰地一声堵住了门，同时也堵住了衣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