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我们找曹芬芳的墓。”闻君止道,“麻烦帮我们查查在哪儿。”
老大爷在抽屉里摸索了半天,才拿出一副眼镜,颤颤巍巍地戴上,开始翻桌上那厚厚的本子。
那本子已经泛黄了,上面的字很小,老大爷看了半天都没找到,最后闻君止实在受不了了,才说:“我们自己找吧。”
说罢,拿过来迅速翻了几页,指着其中一行道:“就是这个。”
老大爷看了一眼,便道:“你们是她什么人?”
“我们是她儿子的朋友。”柏舟道。
老大爷扶了扶眼镜,朝着外面一指,说:“呐,就在那里,可能快要拆到她的墓了。”
柏舟惊了:“什么?你们要拆她的墓?”
“当年她的公墓只买了二十年,我们已经让她在这里多躺了十几年了,一直联系不到她的家人,也没人来续费。这次怎么说都不能再留着了,不然对别人也不公平啊。”
柏舟还想说什么,被闻君止制止了:“我们还是先过去看看再说吧。”
“唉,对了,几年前曾经有人来找过那座坟。”老大爷忽然道,“不过他只是去看了看,我问他要不要续费,他说不用了。他也说是曹芬芳儿子的朋友,是不是和你们认识啊?”
两人的步子都是一顿。
闻君止掏出一根烟,给他点上,老大爷一脸的高兴,说:“哟,是华子啊,我已经好些年没有抽过这么好的烟了。年轻人,你有什么话尽管问,别看我老头子年纪大了,但我记性好得很,什么都记得。”
“大爷,你记得几年前来的那个人长什么样子吗?”闻君止问。
大爷吸了一口香烟,笑道:“当然记得,那个人……”
笑容忽然僵在了脸上,他渐渐变得迷茫,好半天才道:“怎么可能呢,我怎么记不起他长什么样子了?奇怪,我记性很好啊,十年前有谁来看过我都能记住,怎么几年前的都记不住了?”
闻君止和柏舟互望了一眼,果然是无名氏。
“大爷,不用想了。”闻君止将剩下的烟连同盒子一起放在他的桌上,转身走了。
大爷还在那里纠结:“奇怪,真是奇怪,我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连他是高是矮,是胖是瘦都想不起来了?我是不是老年痴呆了?”
柏舟和闻君止刚往挖墓的方向走,就听见那边有人嚷嚷:“挖出东西来了!”
两人心中生出了不好的预感,加快了脚步。
果然是怕什么来什么,两人赶到后,看到一块墓碑倒在了地上,后面的土地已经挖开了。
而那墓碑上赫然写着“曹芬芳之墓”。
“这旁边怎么有一只箱子,难道是陪葬品?”工人们在议论。
“不可能吧,这是公墓,安葬在这里的人怎么会有陪葬品,就算是陪葬品,也会和骨灰盒放在一起,不会在旁边再挖一个洞来放。”
“难道是什么贵重物品?”工人们眼中闪过了一抹贪婪之色。
“先打开看看吧。”一个工人道,“说不定只是一堆破烂。”
柏舟抬眼看去,在放骨灰盒的方格旁边,挖出了一只箱子。
那是一只铁皮箱子,上面生满了铁锈,还挂着一把大铁锁。
但时间太久了,那铁锁已经锈蚀得太过严重,轻轻一扯就断掉了。
刚才说话的那人直接上手,把锁给拿掉,正要开箱,柏舟忽然脸色一变,喊道:“别开!有危险!”
但已经晚了,那人已经将盖子打开了一条缝。
虽然他听了柏舟的话,立刻就将盖子放下来,但为时已晚。
一股阴冷的气息从箱子里飘了出来。
那工人还没察觉到危险的临近,道:“小姑娘,你别乱吼乱叫,吓死我了!”
但是他很快就发现不对,因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脚下,他的那些工友们,眼中满是惊恐。
“你,你们这是干什么?”他嘴角扯了扯,“别吓我啊。”
“老李,你,你的脚下……”一个工友指着他,结结巴巴地说。
他忽然觉得腿上有些冷,低下头一看,只见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正趴下他的脚边,双手抱着他的大腿,全身青紫,一双只有眼白,没有黑眼仁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啊!”老李惊叫一声,喊道,“有鬼!有鬼啊!”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噗通一声扑倒在了地上,浑身青紫,已经气绝身亡。
柏舟之所以没出手,是因为老李在打开箱子的那一刻就已经死了。
他头上的血条瞬间就清空为零,只是他的肉身还没有意识到而已,所以还能动弹。
但这样的状况只能维持个十几秒钟。
“有鬼啊!”工人们惊恐地大叫了一声,发了疯似的四散而逃,只有柏舟和闻君止还站在原地。
那小孩转头看向了两人,然后四脚并用,在地上爬行,朝着二人飞速爬来。
“是无名氏留下的。”闻君止脸色凝重,眼神冰冷道,“这是一个陷阱。”
他飞身上前,右拳狠狠地朝着那恶灵砸了下去。
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就像是砸在了空气之上,但恶灵被打散了,化为了一团黑气。
但是它还没有死。
那团黑气在空中蠕动了一阵,然后朝着柏舟猛地扑了过来。
“小舟,小心!”闻君止惊道。
柏舟看了看对方头上的血条,刚才闻君止那一拳,将对方250的血条打得只剩下80点。
她抬起手,朝着血条上那个“-”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