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行为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啊。”
“那个姓姚的女人,到底给你吃了什么迷魂汤?”
此时的九叔十分痛苦,仿佛置身于地狱之中。但因为周尚的缘故,他连晕过去都是一种奢求。
但他却还是笑了。
“不是我给她的。”
周尚微微眯起眼睛。
“既然你都已经知道了,那我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了。”他说,“我和老柏都认为那颗蛋是祸端,留着必定会引来灾祸,所以我就将那颗蛋扔进了长江之中,长江水流急,谁也不知道它到底会飘到哪里,再也不会有人知道它的所在,也不会掀起腥风血雨。”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就在我扔了那颗蛋没有多久,姚兰被傅锦杀死,扔进了河中。”
“我不知道她怎么得到那颗蛋的,也不知道她从蛋里面得到了什么样的力量,但她好好地从河里爬起来了,还成为了一个绝顶的高手!”
说到这里,他抬起头问:“你相信天意吗?”
他脸上的表情又痛苦又嘲讽,看起来有些滑稽:“你修行了四五百年,都找不到的神仙之路,长生之道,别人轻轻松松就得到了。”
周尚的眼中弥漫起了森然的杀意,九叔又是一声惨叫,双手也被压扁了。
他的四肢被碾了个粉碎。
周尚坐回了自己的躺椅上,依然悠闲地摇着摇椅,道:“无妨,或许天意一时在她的身上,但最终还是在我的身上。”
九叔已经力竭,有气无力地说:“你知道在特安局内流行着一个神话吗?”
“只要有女术师柏舟在,他们的任务就不会失败,无论敌人多么强大,他们都不会输,还能满载而归。”
“你以为自己已经天下无敌了,但谁知道那个得到了蛋中仙力的柏舟,到底强到了什么地步呢?”
周尚摇着摇椅,平静地说:“那个小姑娘实在是不聪明,她以为自己向姚兰和闻君止求救,就能够与我为敌,真是可笑。”
九叔的眼神慢慢变得惊恐:“你做了什么?”
周尚道:“她所依仗的两个人,都无法顺利抵达我的府邸,到时候来的只有她一个。”
“我留你一条狗命。等着看一场好戏吧。”
时间回到几个小时前,闻君止从大昶市特安局里出来,又看了一眼那串不认识的号码,重新打了过去,但对面只有那机械的女声:“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他微微眯起眼睛,眼神有些晦暗。
狗叫声。
是大黄。
难道小舟遇到了什么危险?
他犹豫了一下,准备给柏舟打个电话过去,却忽然察觉到了什么,抬头看向四周。
原本是白天,但突然之间天就黑了。
而且四周的景色也变了,不再是大昶市分局外面的那条繁华街道,而是一座阴冷幽森的古镇,地上是年久失修,有些七拱八翘的青石板路,街道两旁是一间间清末风格的建筑,黑瓦白墙,白墙上还有些暗色的青苔,都关着斑驳的黑色木门,但屋檐下都挂着两盏大红色的灯笼,放眼望去,整座小镇都仿佛笼罩在这片红色之中,就像黑暗中的一双双红色眼睛,宛如一只只潜伏在暗处的巨兽。
是灵域!
他被吸进某个人的灵域之中了。
四周的房屋之间影影绰绰,有很低很低的人声,但那并不像是正常的居家生活的声音,仿佛像某个恐怖片里的配音。
“什么人?”他缓缓地拔出了照胆剑,身上的气息凌厉,如同刀锋出鞘。
不知从何处来的风,阴冷刺骨,他举目四望,见那些白墙上的青苔慢慢地变了形状,变成了一个个人影。
慢慢地,那些人影凸了起来。
他眯了眯眼睛,猛然出手,一剑刺向了其中一个人影,但他什么也没有刺到,就像是刺进了砖石墙面之中。
他手上用力,只听轰地一声,那面墙壁爆炸开来,露出了墙内的小院。
小院之中的厢房内亮着灯,有人影一闪而过。
“传说闻君止多智而近妖。”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满是嘲讽,“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闻君止回过头,看到对面墙壁上的青苔已经彻底化成了一个个人影,那些人影没有五官,没有衣服,就像某出云国小学生探案动画片里的嫌犯一样,将他团团包围。
闻君止露出惊诧之色。
这些黑影,每一个竟然都有灵寂期的修为。
而闻君止只是一个开光境巅峰,还没能踏入融合境的玄术师而已。
那声音也不知道是从何处传来,又仿佛是从每一个地方传来,他淡淡笑道:“阁下堂堂灵寂期的高手,却来出手杀我一个开光境的玄术师,真是让我受宠若惊。不知道阁下到底是什么来历?也让我死个明白。”
此人绝对不是降临组织的人。
要是降临组织在炎夏国内能安排一个灵寂期高手,也不会这么多年在炎夏国毫无建树了。
“我本与你无冤无仇。”那个声音道,“只可惜你的女人与我们家老祖有仇,老祖有令,我不得不动手。等你去了幽都地府,与你的女人相会之后,再问她吧。”
闻君止心中一沉。
小舟果然遇到了危险。
但他的脸上却仍旧带着笑,很冷静:“阁下身为顶级隐世家族的子弟,却来行如此阴诡之事,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不敢提,想来也是有羞耻之心,知道自己所做之事不符合自己的身份,传扬出去会惹天下人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