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恶这种事,人的一生多多少少会沾一点,只在于多还是少。
我问仇诗人,这件事上,真正出力的是他,功德不该是他的吗?
他告诉我,做了善事,功德自然在身,不像我,跟一块磁铁似得,要专门从经手的各类魂魄上汲取。
“你才磁铁呢。”我锤了他一拳,当然,这对他不痛不痒的,铁臂一扫,将我拨开,迈步到荣凡那,检查情况。
我也走过去,担忧地询问:“他没事吧?”
“暂时死不了,不过这地方,可没办法送医院。”
“啊,谷培告诉我,这里有家诊所,医生的医术还不错。”
随后我换回自己的衣服,仇诗人把自己的背心套回去,看到我刚穿过的衣服回到他身上,我莫名地羞耻了。
仇诗人轻松地将荣凡这么个大男人扛起来,敲响了附近一户人家的门,凌晨时分,这般打扰人确实不好,但人命关天。
好在村里人淳朴,见我们有人受伤便没太计较,那户人家的男人,还亲自把我们带到诊所里去。
那是个三十来岁的年轻医生,给荣凡做伤口处理的手法确实很专业,哪怕到大城市里做医生都是可以的,偏偏窝在这个村子里。
不过也幸好有这么个医生在,不然荣凡指不定失血过多,亦或者伤口感染,那么尸体会再多一具。
我们联系了医院,明天就会把他送去,也报了警。
等警察的时候,我们在后院给姬静如建了一个小墓,虽然她已经彻底消亡了,可总想留个安慰。
然后,我将那件红色美丽妖冶的旗袍,在她的坟前烧毁。
仇诗人说,这件人皮做的旗袍沾染了太多血腥,不处理掉,很难说百年后会不会成为另一样邪物,焚毁是最好的方式。
也算是,将这一场悲剧,画下句号,不要再延续下去,让她的子子孙孙,能够真正的新生。
这大概,也是她最后的心愿了吧。
天亮的时候,由市里派来的刑警,在谷家公馆里找到三具被剥皮的尸体,分别在主卧的床上,床底下,后院林中,我作为唯二幸存者,其中一个还在昏迷中,我就成为最大的嫌疑人,被请到了局里喝茶。
好在,仇诗人特殊警探的身份还挺好用的,最后这事,对外公布的结果就是,我们几个到公馆度假,凶手是个精神失常的变态杀人狂,在我们白天外出时藏匿在屋中,一开始可能只是为了行窃,却被留在家中的孙某撞见,将其杀害,怕被认出来,就剥了他的皮。
到了晚上,找不到男朋友的车某,也无意间发现了凶手,然后惨遭毒手。
之后凶手凶性爆发,又杀了屋主谷某,荣某班某重伤,被路过的一名男子所救。
大致是这样。
也是没办法,总不能告诉大家,是厉鬼复仇吧?
我现在更头痛的是,我要怎么跟老板交待,四个人一同出发,只有我完好无损的回去?
……
这是谁?
赵阳?
还有赵星?
画面是灰白的,阴霾的,我觉得自己看清楚了又好像什么都看不清,我觉得自己是清醒的,却又掌控不住那仿佛在跳跃的画面和片段。
眼见着赵星举着菜刀朝我砍过来,赵阳发了疯地扑向她姐姐,屋子里的电流失控,灯灭了又亮,电视自己开启再关上,厨房的微波炉也自己转动起来,不知哪里的纸飞了出来,整个客厅陷入凌乱而暴动的气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