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是进小偷了吧?
赶紧躲在楼梯旁,悄咪咪地往下看,楼下客厅有一个小小的照明灯,方便谁晚上饿了下楼找吃的,那灯光并不亮,却足够我看清那个拿着拐杖,慢慢走到大门口的,正是我外婆。
看她熟练地打开大门的门锁,出去后又小心地把门关上,我几乎一脸懵逼。
这么晚了,外婆要去哪啊?
担心外婆,我顾不了那么多,“蹬蹬蹬”地下楼,开门出去,小跑一段就看到了外婆的身影,想要喊她,就被人从后面捂住了嘴。
手肘往后撞击,被对方轻松拦了下来,熟悉的声音带着熟悉的檀香从身后传来:“是我!”
“呜呜”两声,他放开我,我低声骂他:“你做什么呢,吓我呀?”
他示意了下前方,我一看,外婆都快走出我视线了,赶紧跟上去,再小声问他:“你为什么不让我喊她?”
“你外婆选择这个时候出来,摆明了有事不愿让你知道,你要想知道她做什么,只能暗地里来。”
想想也是。
但是:“那你呢,你怎么会在这?”
“我的目标,大概跟你外婆一样。”
我眼睛一亮:“那……”
“不能告诉你。”
我气呼呼地,随后又哼唧唧:“反正我跟着你们,你们不说,我也能知道。”
他勾起嘴角:“那你试试。”
跟着外婆,最后竟然来到古屋前的水泥场地,那个戏台前。
本来是约好唱三晚的,结果只唱了一晚就出了命案,如今这里都被封锁起来了,外婆来这里做什么?
眼看着外婆从简陋的木梯慢慢地走上戏台,我小心地靠近一点,发现守在这的警员靠在一边“睡”着了,但外婆拐杖的“笃笃”声都没能把他们惊醒,我怀疑他们其实是昏迷了。
戏台上的红色帘幕垂挂着,将戏台里面遮得严严实实,至少站在前头是看不到的,外婆就这么走进了帘幕后。
看不到外婆我就急了,不再躲藏,直接朝戏台跑去,在快接近戏台时,戏台顶棚,最前面的几盏灯突然就亮了起来。
我被刺得闭眼,再睁开时,帘幕前面站了一位美丽的戏子,她穿着漂亮的戏服,戴着漂亮的头饰,画着浓浓艳丽的妆。
是昨晚那个担任花旦的戏子。
她轻轻甩起长袖,勾在另一臂弯上,摆出一个娇媚的姿势,犹如一张画。
锣鼓声敲响,唢呐伴奏,她开始舞动起来。
明明只有帘幕前小小的场地,她却像是站在一个大舞台的中央,她小舞之后唱了起来,唱的就是昨天晚上出演的戏中的一段,她唱的,比昨晚出演的任何一人都要好。
歌声婉转,凄凉无依。
然而明亮的舞台上只有她一人,黑漆漆的舞台下,只有我一人。
她长袖一甩,一个回眸,定定地看着我,似有无处可诉的冤屈和哀愁。
我脚下不受控制地朝她走去,很快就走到了戏台的边缘,她将长袖甩下来,我拽住后,她一拉,我就借力跳上了戏台。
然后,她带着我,跳起刚刚那一段,我的胯随着她摆动,兰花指自然而然地比出,娇态地跟着她转了半圈,她充当小生,想要从我背后做出虚揽我的姿势。
在她即将抱住我时,我眼里恢复清明,侧身将她用力推开!
我们的合舞出现了破裂停了下来,那不停充斥在我耳边的音乐也戛然而止,她神色微变,想要硬拉着我继续舞动起来,可已经来不及了,就这小小的破绽,足够仇诗人破了她的幻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