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吗?
我刚碰到门,门就被我往里推进了一点,这门没锁。
我诧异地本能地看向仇诗人,仇诗人眉头拧起,直接将门推开,带着我走了进去。
还不是完全黑下来的屋子,一进去就看到倒在楼梯下面的村长,他似乎是从楼梯上摔下来的,磕了脑袋,流了不少血。
“还活着。”仇诗人看了一眼便道,“先叫人送他去医院。”
把邻居的人喊过来,抬走村长的同时,我和仇诗人在王献国家里找了一遍,家里一个人没有,除了躺在血泊里的村长。
他的邻居说,前天,村里古屋那边死了人后,他就让自己的老婆孩子回娘家,村长是中午一点左右来的,至于出了什么事,王献国又去了哪里,他们就不知道了。
村里的人要干很多活,不是去上班就是去田里,谁都不在家。
我呆坐在门口的坎上:“我们来迟一步了吗?”
天边的太阳已经落下,天彻底黑了,外婆,还能回来吗?
“想放弃了?”站在一旁的仇诗人单手插兜,曲起一脚斜靠着墙。
我不甘地绷着脸。
“与其想着怎么守株待兔逮到凶手,你何不想想,凶手会在哪里行凶,大松和辜有成,都没有马上被杀死,而是让他们受尽折磨,在他们断气前,凶手就在现场,欣赏他们痛苦的样子。”
仇诗人语气淡淡地给我分析。
我两手相握:“是,前两次都在戏台那,这次也会是吗?”
“你忽略了很重要的一点,凶手每次都让他们下跪,为什么?”
静默片刻,我迅速起来,一把抢走仇诗人刚掏出来的烟包:“还抽什么抽,开车啊!”
仇诗人慢条斯理地放下手,面无表情地盯着我。
我胆子一颤,赶忙将烟包双手奉上:“大爷,大哥,大佬,麻烦您开个车行吗?”
他这才掏出车钥匙,跨上小毛驴,我赶忙爬上后座,自发地抱住他的腰:“gogo,快。”
也没问我往哪开,他好像知道我要去哪一样,调转车头往回走,一直到古屋前的水泥地和田边的交界处停下。
戏台在另一边,从这里看去,能看到那里的微弱灯光,两个警员还守在那。
再面朝田地,一望无际,加上此时天全黑了,你跟遥望一片海没什么区别。
我走在细细的田埂上,寻找着梦中的那一片田地,这并不太容易,因为在我看来,这一区一区,一片一片的田地都长得差不多。
焦急中,我忽然看到远处有一个点,似有火光,黑暗中的田地里,哪怕是零星的火都格外引人注意。
那里一定有情况。
我冲进稻田里,直线朝着闪着火光的地方跑去。
眼看着我和那火点越来越近,激动下我忽略了脚下,迈上了一个田坎,下一阶的田地离田坎足有一米高,我就那么栽了下去。
“呸、呸呸。”
吃了一嘴的泥巴,我扫掉脸、嘴巴上的泥土,爬起来时还跄踉了一下,当我从高高的稻穗上探出头时,我追逐的那个火光没了。
我傻愣几秒,继续朝着刚刚那个方向跑去。
忽然,一声婉转清昂的曲调,不知从何处传来,幽幽愁愁,直钻耳膜。
这要是在家里,我是个欣赏戏曲的人,那么我应该会靠在椅子上品着茶欣赏,可在这里,这种时候,听得人心头发凉。
我踌躇地站在原地,脚步迟疑着不知该不该迈出去,眼睛害怕地左右看了一下,不太敢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