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跄踉地站起身,怨恨地指着王献国:“就因为他和辜有成在这个县里有身份,因为辜有成上头有人,三年前我姐姐失踪,被他们压了下来,没有人理会,没有人能帮我,我一直等,一直等,都等不到姐姐回来。”
痛苦的泪水从她脸庞滑落:“我知道,她死了,她再也回不来了!”
“我只有她一个亲人,为了能够治好我的脸,她为我付出了所有,她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能感受到温暖的人,可是,可是她不但被害死了,我却连给她申冤的能力都没有!”
她猛地抬起头,愤恨地瞪着我们,像在看着这个冰冷的世界:“世界毁灭就毁灭吧,它除了让人痛苦,让人绝望,它还能有什么?”
“你以为你为什么那么容易就能杀了大松?你以为那天晚上上台演出的那些戏子,全都没有发现吗?你以为,在有警员看守的前提,你为什么能那么简单地将戏台上的箱子转移?你以为,你们的班主去找我外婆,真的是要我外婆去救辜有成吗?”
我指着古屋的方向,激愤地反驳叶子:“用你的脑子好好想一想,是你们戏班子里的那些人,他们一直在替你隐瞒!戏班主找我外婆,要我外婆救的人是你,那么多人,都希望你能好好的,你怎么就感受不到呢?”
叶子的眼睛里蓄着泪水,似是不敢相信我说的话。
“你并不是天生大力士吧,你自己也清楚,可是今天,我追着问你箱子的事时,你还记得吗,那位大姐跑过来就跟我说你就是力气大,她不就怕你暴露什么,急着为你遮掩吗?你还不懂吗?”
我喘着气,气狠地瞪着她。
她立在原地,像是傻了,又像是在回忆什么。
仇诗人这时候道:“如果我说,你姐姐也被用同样的方式对待,你还会觉得,那人是不是练煞,跟你无关?”
叶子一惊:“你说什么?”
我也诧异地看向仇诗人。
仇诗人用脚指指脚下的菜地:“挖挖看吧,应该能挖到点什么。”
他则迈着脚走了几步,抬起右脚在地上画了一个圈:“从这里挖。”
叶子深深地看他一眼,抓起了地上的碗,在仇诗人指的地方,用手里的碗开始刨起来。
她倒不是真信了仇诗人的话,她是没什么好失去的,也不去计较后果是什么,所以挖个地看看,哪怕结果是假的对她也没差别。
我还在发愣,不懂事情怎么发展成这样,仇诗人肃冷的目光扫过来,我撇嘴,得,又想让我做苦力。
抓了根没烧的柴,蹲跪在叶子身旁一起挖。
仇诗人在王献国身上贴了一张符,让他暂时保证元气不会一命呜呼后,也过来跟我们一起挖。
好吧,我误会他了。
挖了快一米深,什么都没挖到,我瞥一眼仇诗人,他依然在认真挖掘,坚定底下一定有什么。
见他如此,所有的怀疑都咽进了肚子里。
又挖了半米,我都不知道自己哪来的体力,腰酸背痛之际,挖掘受到了阻碍。
地底下近两米深的地方,怎么会有这么多根茎?缠缠绕绕的,刚一见到还以为许多小蚯蚓,把我吓一跳,发现它们不动后,认真一看才知道是根茎。
此时已经凌晨三点多了,挖这个坑挖了我们好几个小时了,这会,我们三都在大坑里,徒手拨弄着根茎和泥土,再拔掉拨开根茎后,露出了里头一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