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是刻薄的人,当初对丈夫养着姐姐的女儿并没有反对什么,顶多是私下只有夫妻俩时抱怨两句,她还是很疼橙橙的。
之前那活泼可爱的橙橙,谁不喜欢啊。
可如今橙橙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她也不是不同情,但不停地付出总得不到回报,婆婆丈夫心里压抑,没办法指责橙橙,就拿她当受气包,这久了谁心里都会不太平衡。
今天还是和之前一样,她心里一烦,直接拉开了衣柜的门,橙橙果然缩在里头,明明睁着眼睛,却好像看不到任何人,也听不到任何声音,只有在靠近她时,她才会反应,躲避的反应。
“吃饭了。”阿莲还是耐着性子去哄,把勺子递到橙橙嘴边,可橙橙却避开了,转过半身,脸对着里头,对阿莲极其抗拒。
阿莲又喊了几遍,最后实在是压抑不住内心的狂躁,她干脆伸手抓住了橙橙的胳膊,不顾她的反抗硬是将她拉出来,抱着她坐在椅子上,将她困在自己跟椅子之间,端起饭碗就要强喂。
橙橙被舅妈的强势吓到,手一推,就将碗推掉了,落在地上前洒了。
阿莲气急,抓着橙橙打了她两下。
都是打在衣服上,说起来无伤大雅,有些妈妈被不听话的孩子惹急了,还会来个竹笋炒肉,比这个厉害多了。
但对某个灵识来说,她就是在伤害橙橙!
束缚着窗帘的带子突然间断裂,宾馆里厚重的窗帘落下,房间里一下子陷入昏暗。
阿莲心头一跳,回头看了看窗帘,正想着要不要过去看看,拿别的带子绑一下时,整个房间都颤了起来,摆在桌子上的水壶杯子,都被震得“噼啪”响。
“怎么回事,地震了吗?”
阿莲一把抱起橙橙,抓起放着全家最重要东西的书包,就想赶紧离开这里,却发现门根本打不开。
“砰砰砰……”
“有人吗,快放我们出去啊,有人吗,有人吗?”她一边拍门一边朝外喊着,可无论她怎么喊,都没有人回应。
她赶忙回到床边坐下,将橙橙放在身边,抓起床头柜上的电话拨给前台。
电话倒是很快接通了,她迫不及待地朝话筒喊着:“喂,喂,你们有人吗,快来救救我们,我们被锁在房间里了,喂喂,能听到我说的话吗,我们现在被……”
听筒里传来一阵“沙沙”声,一道声音缓慢地响起:“伤、害、橙、橙、的,死!”
“什、什么?”
在那“沙沙”的杂音中,她没能听清楚,可心里还是起了颤栗。
“死、死、死、死……”
“啊——”阿莲将电话扔了出去,人也缩在了床上。
橙橙舅妈刚缩在床上,还不等理清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身下的平板床忽然也震动起来,她吓得想要逃离,床板地震动让她又跌回床上,越来越快的震动,仿佛这张床马上就可能支离破碎。
果不其然,床中“砰”地裂开,一只袖子跟寻常衣服不同的手从裂缝里伸了出来,手里拿了把玩具型水果刀,把水果刀从两三寸的大小开始拉长,长到足足有一米多,对着吓得无法动弹的阿莲当头劈下。
“啊——”
尖锐中好似带着古怪音调的叫声响起,那把长刀堪堪劈到阿莲时停下,发出尖叫的橙橙迅速上前,发动小小的身躯,将她的舅妈从床上拖下来。
她实在是小,勉强拖动就不错了,最后一大一小两人双双滚落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