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的神情,天真的笑声,由一个瘦弱的,脸上有道狰狞疤痕姑娘身上展现,我打从心底发寒。
“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带着凶意地转身望向鲁医生:“你不是说,很多病人到你们这后,情况都会好转吗?为什么她反倒就变成这样了?”
“她来的时候就是这样的……”
“你胡说,”我截断他的话,“是我把她逮住的,把她交给你们之前,她明明还好好的。”甚至更好,因为那会她终于见到了自己的姐姐,舒儿很好的开导过她,她期盼着舒儿能够恢复,能够有机会投胎,我更是答应过她,会给她带好消息。
她怎么会还没等到我之前,就变成这样?
“长官,请您冷静一点,她送来我们这时,确实已经是这种情况了。”
“不可能!”
“您要是觉得是我们的责任,那我无话可说。”鲁医生双手交叉在腹前,一副他是正义之士,而我要草菅人命时他很无奈又清高的架势。
在我怒不可遏时,仇诗人随手将手臂搁我肩上,阻止了我即将要说出口的气话,他冷漠且冷静地道:“孙慧呢,跟她一样?”
“那倒不,孙慧的情况是最好的,她今天跟其他病友到其他楼做活动,晚点就会过来,要不,我让人去把她叫过来?不过我们这的病人,做活动时最好不要中途打断,否则容易……”
“行了,”仇诗人不耐烦听他虚伪的两面话,“我们,等着就是。”
“那,回我的办公室?”
等到天黑,吃晚饭的时候,鲁医生带我们到三楼的食堂。
综合楼占地广,别看只有七楼,但每一层空间都蛮大的,而不少病人不适合两边跑,所以食堂也在综合楼里。
我看到王太太时,很惊讶。
相比莫名死去的赵星,疯癫失常的叶子,王太太的情况……好得不能再好。
还记得她被关押起来时,她是完全歇斯底里的,要说我,这三人里,王太太的精神是崩溃得最厉害的,可现在,她好好的像一个正常女人,端着托盘上的饭菜找到座位,脸上的神情很平静,还会跟旁边情况同样良好的病友说两句,不仅看着没事,她还变得平和了?
这可真是一个神奇的地方,有转好倾向的进来,不是死了就是疯了,疯了的进来,反而变好了?
我们走过去,在王太太对面坐下,王太太看到我们很惊讶,不,是惊喜,她很高兴:“是你们呀,你们是来看我的吗?”
“算是吧,”我点头,看了眼整个食堂,有病人有医生,大部分的医生护士病人,都是一言不发的吃饭,一口米饭一口菜的规律得像机器人,少部分像王太太这般的,会稍稍跟旁边的人讲两句话,脸上有表情,会笑,我收回视线看回王太太,“你在这里,怎么样?”
“我挺好的,”王太太也看了眼其他人,特别是某个医生,然后低着头,像个内向的女人,“大家都对我很照顾。”
眼前这个王太太,还是我认得的那个王太太吗?
在其他人都吃饱收拾碗筷走人后,王太太怯怯地看我一眼:“我、我能问个问题吗?”
“什么?”
王太太捏紧手中的筷子,紧紧、拘谨,一点没有当初穿着貂皮,趾高气昂地对说要找仇大师的样子:“我想知道,橙橙现在怎么样了?”
“你,问橙橙?”我不太相信。
“我知道,我不是一个好妈妈,”王太太懊悔自责,“这辈子,我可能也都见不到她了,”她说到这勇敢地抬起头来,祈求地看着我们,“我知道你们都是好人,能不能,多帮我看着她,让她能够平安地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