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冷笑,这是拿我不懂精神病来唬弄我呢,真当我傻啊。
不过我没表现出来,故作无知地点点头:“这样啊,那你们在做什么训练呢,大晚上的,不会玩捉迷藏吧?”
“你可真爱开玩笑。”医生笑笑,然后拿来一张卡纸,又指着林子,“我们在林子里弄了个小商店,我们给这些病人点钱,告诉他们路线和要买的东西,只要他们能够在规定的时间里往返商店,并买回要求的物品,就会给予相应的奖励。”
我接过那卡纸,上面还画了到小商店的路线,还画了几样需要买的物品的样子,我跟仇诗人对视一眼,然后将卡纸还给医生,道:“听起来挺有意思的。”
这简直是在训练自闭症吧?
自闭症儿断了跟外界联系的神经,所以自闭症的老师,会慢慢教他们怎么跟外界沟通,这种买东西也算是生活实践的一种。
我确实不了解精神病这块,但如今看到这张卡纸,再看这些病人,看他们一个个目光呆滞听从指令的模样,我想到了曾经去过的自闭症学校看过的那些小孩,这些病人比自闭症孩子还要不如。
精神病不是弱智,甚至一些精神分裂者,时常会表现得很正常人无异,绝不会是我现在看到的这样。
一手悄然握紧,面上尽量不显:“我能不能跟着他们一起去,只有亲身体会过,才能更了解他们这类人,不是吗?”
医生僵笑着,目光朝某处地方游移,半响后突然“想通了”,道:“可以是可以,不过这林子连接后头的深山,我们开辟出来的地方还好,要是深入了恐有危险,你到时候记得跟紧我们的护士。”
“好的,我不会乱跑的。”我笑着保证。
医生点点头,随即又为难地看向仇诗人:“不过仇先生可能不能参加了,”他拿出一个老旧的手机,只能发信息打电话的那种老爷机,“我们鲁医生有点事找你,可不可以请你现在过去一趟?”
他竟手机屏幕递给我们看,上面有一条鲁医生刚发来的讯息,邀请仇先生过去一叙。
仇诗人看着那条讯息,微微勾起了嘴角,讽意十足,我偷偷拉了拉他衣角,他挑了下眉,对医生道:“行啊,正好,我也有话,想跟鲁医生说。”
闻言,医生笑着邀请仇诗人跟我一起走,顺便嘱咐我千万要跟紧护士们,仇诗人握了握我的手,便和医生离开了,我攥了攥拳头,来到病人队伍后面。
总共十二个病人分成两队,一队六个病人两个护士,分别有两条通往林中小商铺的路。
其中一个护士让我跟着他们一队,然后两队就开始分开行走。
一路上,两名护士只是跟着,并不参与病人自己的决定,顶多在病人脱离队伍走偏时去拉一拉,被护士拉过的病人眼里都会流露出一丝惧意,然后乖乖跟着大队前行。
我总觉得眼前看到的一切很不对劲,这些病人应该是疯狂的,撒野的,哪怕是忧郁不愿走动想当一只蘑菇的,都好过这般乖乖地照着既定的路线行走。
试问,都能乖乖地走到商铺不乱来了,还需要做这种训练吗,未免过于无聊?
此时深夜近一点,林子里没有设置路灯,只有两个护士手里各拿着一只手电筒,除了大伙的脚步声,这林子里静得听不到一声鸟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