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昨晚还是打草惊蛇,让他们有了警惕。
医生是昨晚遇到的那个医生,他扫了眼我们三个:“三位都有晚上不睡觉的习惯吗?”
我从仇诗人身上下来,和他站在一起,一点没有要去做贼的心虚,大胆地回视他们:“你这话可真有意思,难道你们这里,只准你们晚上活动,不允许我们也当个夜猫子吗?”
“我们是有正事要做的,”医生看似有礼实则强硬,“还请你们三位,不要屡次影响我们工作,这样对病人的影响也不好。”
“你是不是也忘了,我们是来考察的。”我单手叉腰,“关于病人的治疗和活动,我们都可以在一旁观看的。”
“这里不是魔都,我们这山区,有我们山区的规矩,”医生缓步朝我们走来,他还整着自己白色的袖子,不知道在运作什么,“既然来了我们这,就得遵守我们这的规矩,您觉得对吗,长官?”
在离我很近的位置他停了下来,然后朝我伸出手,像是要摸我,然而他刚探过手来,就马上烫到一般缩回手去,同时,我被仇诗人推到他的身后。
他冷哼着,不知道做了什么,医生往后跄踉了一步,拉开了跟我们的距离,只听仇诗人不爽的道:“别离得太近,臭。”
医生眼里闪过怒意,仇诗人根本不在意,看蝼蚁般盯着他:“你在跟我说规矩吗?觉得这里天高皇帝远的,就能执行你们的野蛮规矩?那你信不信,真要用这种简单的方式,这地盘谁说的算,还不一定!”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仇诗人嘴角勾起,然不等他说什么,旁边的黑暗处发出了响声,类似于箱子被碰到的声音,医生警觉地朝那方位瞪去:“谁在那?”
没有人回答,他借势退后几步远离让他觉得畏怯的仇诗人,再去命令保安:“去看看,怎么回事。”
“是!”
两方的对峙因此得到缓冲,但谁也不肯退让,于是继续站在这里等。
然而那个保安去了半天没回来,另一个保安和那名护士也跟着去看,又等了一会,忽然听到一声惨叫,我下意识地也朝那方位看去,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除了我们三,“日暮”还混进了其他人吗?
偏这时候,我听到了利刃刺进肉体里的声音,就发生在身边。
我愕然地转回头,就看到医生瞪圆的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只发出了一点气音,人就轰然趴倒在地上。
在他的背上,插了一把刀子,直中心脏。
随着医生倒地,露出了站在医生身后的王太太,她害怕无措地端着她沾着血的手,恐慌地看着我们:“我、我……”
“你怎么会……”在这里?
王太太“噗通”一下跪倒在地上,双手撑在地上给我们磕头:“班小姐,仇大师,我求求你们了,带我离开这里吧?不管去哪里都好,只要能离开这里,你们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啊!”
半响,我反应过来,叫她起来,可她不听,就在那使劲磕头,一定要我同意带她离开,她磕得很用力,头都磕破了流了血。
“你要打算把这里的人都喊过来,你就继续在这里哭。”我没好气地低声呵斥,“到时候我看你还怎么离开这里。”
听到这话,她顿住,总算没再继续大声哭喊了,只是仍用泪眼哀求地看着我们。
“有什么话,站起来,好好说。”
仇诗人威严的声音一出,王太太这才怯怯地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