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谁?”
听到我压抑地质问,牛克低低笑了起来:“这,不就是你吗?”
什么?
在我不明所以时,水晶棺的棺盖犹如虚拟的光华,眨眼间消失于无形,躺在棺材里如今像站着的人,彻底暴露了出来,让我看了个真切。
我双脚一软,和仇诗人双双跌落在地上,可我什么都感觉不到,眼睛仍不错目地盯着水晶棺里的人……哪怕脸上有许多被啃咬过的痕迹,我也认得出来,这是……我?
不,怎么可能,我怎么会躺在那水晶棺里?
而且,如果那是我,那此时和仇诗人坐在这里的我,又是什么?
“你好像很意外?”牛克故作惊讶地扬眉,“难道,仇大师都没告诉过你吗?”
我怔怔地将目光移到他脸上:告诉我什么?
“班小姐,你已经死了,就在今年七月十六号,你就已经死了!”
死了?我已经死了?这怎么可能!
抬起一只手,我看着自己跟正常人没什么不同的手掌,怎么都无法相信自己死了。
为了证实自己的想法,我双手捧住仇诗人的脸,让他抬起头来能够看着我,然而四目相对时,什么都不用问,我已能从他的眼神里看明白了。
我的手滑下他的脸,整个人瘫软地往后倒,被他反过来抱住:“班澜!”
在我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无法思考时,那边的牛克手指在腿上点了点:“时间差不多了,可以开始了。”
鲁医生恭敬地对他鞠躬:“是的,主人。”
他转向我们这边时,推了推反射着冷芒的眼镜,一个指令下,方杉扣住了仇诗人的肩膀,他力气不小,竟能将仇诗人这个大汉子拽起来,仇诗人此时浑身无力,反抗不得。
我虽一头乱麻,见仇诗人要被拖走,还是想把他抢回来,然而来了一个医生,跟方杉同样的手法把我扣住,再把我也拽起来。
我和仇诗人虽然被分开,却一同被带往牛克,或者说牛克身后的那个血色屋子。
走近了才发现,牛克身上连接了许多红线,那些红线的另一头都浸泡在血池里。
同样的,他看到我离他越来越近后,眼底迸发着一种贪婪的喜悦:“哈哈哈,成了,马上就能成了。”
我对他的话没有反应,定定地看着我水晶棺里的尸体,目光在脸上脖子上露出来的皮肤上流连,“我”被保存得很完好,连上面被啃食的地方,都能清楚地看到伤口里的血肉,既让人厌恶又莫名的熟悉,可我一点都想不起,我曾经被什么样的东西如此咬过。
旁边的鲁医生还在应和着牛克的话:“是啊,这身体和灵魂,我们喂养了这么几个月,一定能够达到预期的效果。至于仇诗人,他绝对是最好的辅料,听说他是至阳体质,自古阴阳融合,没有比他们更绝配的了。”
这是完全把我们当“菜”了,这般旁若无人地决定料理我们的方式?
牛克赞同地点点头:“动手吧,一会天亮了,效果恐怕就没那么好了。”
“是!”
鲁医生朝方杉和压着我的医生挥了挥手,我和仇诗人就被押到了牛克的两边,正面对着他身后满屋的血水。
方杉还嬉笑着跟仇诗人告别:“再见了仇队长,等我回去,一定让上面给你一枚功勋章。”
仇诗人微微睁着虚弱的眼皮,无神地看着地面:“这枚功勋章……还是我自己亲自去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