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诗人嗤笑,缓步走了过去,而随着他的靠近,还在挣扎否定的张行一停下,绷紧了自己,在仇诗人离他几乎只有一臂之遥时,他爬起来想跑,被仇诗人一把揪住,重新按在地上,一把刀就插在他的脑旁,吓得他再不敢动。
“你、你想做什么?”
“都说有仇报仇有冤报冤,”我走过去,蹲在一旁拔起张行一脑旁的小刀,故意在他眼睛上晃悠,“你害得我姐妹现在在医院生死未卜,害死了小雪,害死了湘蕊,你说我们要做什么?杀人偿命,你没听说过吗?”
张行一下意识地想挣扎,被仇诗人死死压住,他也是个大男人,可在仇诗人底下,就跟个孩子似得全无反抗之力。
我冷酷地笑:“你也去死吧,张行一!”
我高高举起手中的小刀,对准张行一的眉头扎下去!
突然狂风大作,吹得桃树和桂花树的树枝不停地来回摇晃,吹掉了墙上的几块砖头,吹起了几棵菜圃里的菜,吹起了泥沙枯叶,龙卷风一样遮天蔽日,什么都看不清楚。
我眼睛进了沙,一边难受地眨眼,一边举臂试图抵挡这股邪风,忽觉得有什么东西逼近,仇诗人及时地拉住我后退,待狂风散去,庭院里多了一只跟张行一长得一模一样的男鬼,他就挡在张行一跟前,赫然是张汉秋无疑了。
他愤怒地瞪着我们:“你们要找的是我,祸不及子孙!”
“这不是怕你不出来嘛。”我边挑衅边躲仇诗人身后,这只百年厉鬼看人的目光实在太讨厌了,赤果果地欲望毫不掩饰。
仇诗人冷哼一声,木剑插在身前的土地上,张汉秋一看到这柄木剑,就回想起昨晚被痛扁的经历,目光顿时收敛许多。
他道:“我可以放过段菲,你们放过我,咱们这事就算了了,如何?”
“你想得美,”我在仇诗人后头探头骂,“你害死那么多人,这事怎么可能了结。”
“那些死的人,跟你们又没任何关系,你们又何必多管闲事。”他不愉地道,“就算,”他不太甘心地看着仇诗人承认,“就算他比我强,我要真拼起来,谁也别想好过。”
多管闲事吗?
想到那些惨死的女孩,这里头还不包括小雪和湘蕊,还有许多,跟段菲一样无辜的女人,她们死了就死了,很多都是其他人以为的“意外”。
如果连我和仇诗人都不管这个闲事,又有谁,能为这些惨死的姑娘们,讨回一个公道?
我抓紧仇诗人衣服,我知道这个决定会让仇诗人去拼命,但我们相通的心意,已然不会再去计较这种事:“那就试试吧,总不能让你,再逼着自己仅剩的子孙,去和一个个女孩子交往,再吃掉他一个个的新娘,让他饱受痛苦!”
在张汉秋后头,坐在地上,低头不知在沉思什么的张行一,听到这话,猛地抬起头来,那目光,格外沉重。
这两天里,足够仇诗人让他的手下,把张行一调查清楚。
他们家,真真是九脉单传了,远了追究不到,就说张行一的父母,听说他爸是有名的克星,每找一位女朋友,那女朋友不久就会死于非命,直到最后遇见张行一的妈,她倒是活得久一点了,但也只活到生下张行一之后。
张行一父亲在妻子死后,心里不堪重负,疯了,然后在张行一两岁的时候,自杀,张行一被送到了孤儿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