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手合十,朝我们哀求着。
“像女人一样怀孕怎么了?要我说,就该让男人知道知道,女人怀孕有多辛苦。再说,别的女人得受十个月的罪啊,你儿子才一个月,要我说,能生就生了吧,总归是你孙子。”我毫不着心地说着风凉话。
刚刚这位印太太讲述她儿子换过很多女友时那副得意劲,我就看不惯。
“诶,你这小姑娘怎么说话的。”印太太对我不满起来,“男人怎么能像女人那样怀孕,传出去像话吗?”
她说着又哭起来:“可怜我儿子那么好,怀孕本来就是女人的事嘛,老天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儿子!”
“那你就好好想想,为什么老天,独罚你儿子。”仇诗人冷冷地出声,“等你想明白了再过来吧。”
他这是要她滚蛋了。
“仇大师,您不能这样啊,您得救救我儿子啊!”印太太见仇诗人站起身,居然滑下凳子直接朝仇诗人跪了下去。
“你儿子好,你儿子可怜,老天自会补偿他,不用在我这边求。”仇诗人冷讽着,避开印太太想去抓他裤子的手。
他已经准备将她丢出去了。
岂料印太太突然拿出了一张老旧地,软塌塌随时可能破掉的,对折过的符纸呈到仇诗人面前:“您答应过我妈的,欠我们家一个人情的,您还记得吗?我不要别的,我只要你救我儿子!”
仇诗人一顿,随即问道:“你姓黄?”
印太太觉得有戏,连连点头:“是的是的,您、您想起来了吗?”
仇诗人嘴角自嘲地扯了下,微微摇头:“我记得你母亲,她很不错,只可惜,她积累的福报,都被自己的子女孙子给糟蹋个干净了。”
说着,将印太太手中的符纸抽回来:“留下地址。”
“那、那您……”
“我晚上会过去看看。”
“哎哎。”印太太高兴起来,也不在乎那张被她老母亲珍藏多年的护身符,被仇诗人拿回去,她心里只想着能救儿子就行。
“曲幽,送客。”
曲幽一口气从楼梯上蹦下来,因楼梯在印太太身后,所以她并没有看到这一幕,只一转身,被悄无声息站在自己身后的曲幽吓了一跳,然而不等她骂什么,曲幽已经抓起她的后领,将肥胖的她双脚离地地提起来,如机器人提货一样,手臂笔直在前,吊着她,把她吊出门外。
曲幽回来时,朝楼梯上看去,躲在楼梯转角的小宝,偷偷给她比着大拇指。
发现我看到他了,想缩回去。
“站住!下来,在那做什么!”
小宝期期艾艾地走了下来,扭着小手来到我身旁,无辜的眼睛看着我。
我故意板着脸:“早上都跟曲幽姐姐做什么了?”
“小宝没做什么呀,小宝在做功课。”他声音脆脆地回我。
我手指点他鼻头:“嘿,还说谎呢,是不是教你曲幽姐姐什么了?”
不然曲幽怎么会用那种方法把人扔出去,这姑娘生前在一个偏僻的村子,死后变成僵尸又在那与世隔绝的无曲村朝南道里,可以说是非常纯良的姑娘了。
小宝委屈地扁着嘴巴:“我教姐姐说话呢,姐姐不会说话多可怜呀。”
我狐疑地看着他:“怎么教的?”
他不说话了,眼珠子往外飘。
我故作凶恶道:“是不是偷看电视了?”
“我没有,”他大声反驳,“我那是让姐姐学说话。”
“看电视学说话?”
“她得多看看别人怎么说呀!”
我:“……”无言以对。
仇诗人冷哼,仇小宝两肩害怕得一缩,嘴巴也闭起来了,仇诗人可不会跟他客气:“都学会跟你妈说谎了是吧,罚你下午写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