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行。”印少华惊慌地抗议,“不要麻醉,是想痛死老子吗?”
他可是深切地体会过肚皮被切开是怎样的痛。
仇诗人皮笑肉不笑地:“打了麻醉,取胎的几率就会大大降低,这麻醉打还是不打,你自己选。”
这话绝对是坑他的,不过我知道,印少华不知道啊,经历过几次,他现在对仇诗人的话是信了百分之八九十的,为了能够摆脱鬼胎,能够保住这条命,痛就痛吧,忍忍就过去了。
仇诗人转头对我说道:“班澜,你站在他身旁,一有情况,就将你的手搭上去。”
“嗯?”
“你‘体质属阴’,里头那娃会喜欢。”
他这么说,我就明白了。
医生也准备就绪,一个罩子,将印少华的脸和他的肚子隔开,以免他看到手术的情况,而在光着的大肚子上,仇诗人盯着那肚子看了几秒,在上头比划了一下:“就从这切开,能准到吗?”
毕竟不是女人的肚子,跟子宫位置不一样,所以他给医生指了确切的位置。
医生表示可以,然而在她拿刀的那刻,她神情就恍惚了起来,下一秒,仇诗人在她背上拍了一下,她就清醒过来,甚至没感觉自己有什么不对,继续朝着仇诗人刚给的位置切下去,印少华发出了杀猪般的声音。
他的四肢都被牢牢困住,再痛他也没办法挣开,他已经做好承受疼痛的准备了,可真正疼起来他又受不了,所以他开始骂,一边惨叫一边骂。
仇诗人见医生被叫声影响到,一个禁语术打在印少华嘴上,让他再无法发出任何声音,隔着罩子,就当他这个人不存在。
没了印少华哇哇的叫,又看不到奇怪的东西,医生稳了稳,继续往下切开,然而切开不到一寸,她发现自己的刀好像被什么抓住,动不了了。
紧接着,大肚子动了起来,像有什么东西在里头翻滚,随即,医生就看到薄薄的肚皮上被撑起的地方,是个小小的手掌印。
有时候孕妇肚子大了胎动,也会疑是手掌印凸起,却没有这会这么清晰,仿佛再用点力,那小小的手掌就能穿破肚皮出来,然后那两只小手,在那肚子里打出了无数掌,就不停地有手掌印,如打地鼠里的地鼠,不停地凸起肚皮。
看得医生胆颤心惊的。
仇诗人咬破手指头,将血点在手术刀上,我听到大肚子里传出一声尖尖的嫩嫩的惨叫,随即肚皮动得更快,印少华已经痛得抽搐,两眼翻白了。
仇诗人不会让他轻易死去,塞了一颗黑色丸子到他嘴里,捂着他的嘴巴让他咽下去,之后朝我喝道:“班澜!”
我立马按照他之前说的,将手放在肚子上,虽然碰触印少华让我恶心,可一想肚子里是个都还没出生就跟着母亲一起死掉的孩子,把这肚子想成小孩子,就没那么不能接受。
我试着释放自身携带的阴气,传入肚子里,闹腾得肚子一下就静了下来,紧接着,我透过掌心,感觉到肚子里的东西在缓慢的移动,慢慢地缩在了我掌心下的位置,隔着肚皮贴着我的手掌,我还感觉到似乎是脑袋的地方,还蹭了蹭。
宛若怀抱妈妈怀抱的小婴儿。
身旁的仇诗人并没有闲着,他除了注意医生手术的进程外,忽然洒出一叠符纸,符纸按顺序排列在空中,将我们包围在内,形成一个防护圈,而后,就有攻击打在了防护圈上,原看不见的透明圈子,荡起波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