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诗人拿出几张纸,简单地裁剪出小儿衣,祭拜后放在火盆里烧了,然后不过两个巴掌大的光秃秃的小孩,身上就突然多了件衣服。
小人儿高兴地站在桌上,转了一圈,对着我们“咯咯”笑着,像在问我们:好看吗?
我忍不住上前,伸出手指想碰碰他,结果被他抱住了我的手指,他的小脸挨过来,蹭了蹭,然后眼巴巴地看着我。
我似有所感,输入一点阴气,他马上欢欣雀跃起来,我不禁跟着笑了笑,回头分享般朝仇诗人看去,发现他目光也微微放柔,嘴角也微微翘着弧度,绝不是平日里嘲讽人的笑。
有那么一刻,觉得世界都变得美好了呢。
真的是只有那么一刻,因为下一瞬间,这所谓的美好,就被破坏了。
“你们果然有点本事,连小童都朝着你们,连报仇都放弃了,我之前,真是小瞧了你们。”
一道有些熟悉的声音响起,随后我就看到那个彤欣劫持着印老板,从冥屋后头慢慢地走了出来,她手中拿着一把刀,就比划在印老板的脖子上,她可一点不客气,那肥厚的脖子上已经被划出一道小口子,有血流了出来,将印老板蓝色的衬衣前方染成黑紫色。
印老板那本来凶狠,且很能唬人的横肉,此时害怕得直颤,更显他外强下的中干:“救、救救我啊,仇大师,这女人,这女人疯了……”
“闭嘴!”彤欣手中的刀子往肉里压,印老板又疼又怕,不敢再出声了。
她随即抬头,恶狠狠地瞪着我们:“这根本不关你们的事,为什么要多管闲事,在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人眼里,只有钱权是最重要的,我们这些低贱人的命,就分文不值吗?”
我毫不意外地看着她,对她的指责也先不作回应,前天晚上见到她时,我并没有怀疑她什么,直到给印少华做手术前再一次看到她,发现她身上的黑气,并不仅仅是情绪压抑而已。
也因为她假意跟我询问印少华的情况,我们有了近距离的接触,我发现她……已经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人类了。
看了眼仇诗人,他面无表情身板挺直,大有随时打一架的架势,公关方面只能由我这个助理来了:“你叫彤欣?哪个彤?童话的童吧?”
她戒备地看着我:“那又怎么样?”
“童秀是你什么人?”
童欣崩着下巴:“她、她是我妹妹!”
说到这,她抓着印老板的手掐住他一块肉,狠狠地拧下去:“就是现在躺在冰棺里的这位,她是我妹妹!”
我叹息:“那你想做什么呢?”
她要想杀印老板,刚就杀了,不会等到现在,显然是别有目的。
果然,她略显得意和疯狂地咧嘴狞笑:“急什么,咱那位大少爷肚子还没缝好吧,等他来了,我们再说吧。”
不想也知道,那个连麻醉剂都没打,又不是什么能忍痛的男子汉,肚子被切开,我又和鬼娃子互相“抢夺”了那么久,他最后都直接晕过去了,哪怕医生给他缝好线,他也不会那么快醒过来吧。
这可真有得等。
眼前的彤欣一副敢违背她,她就要让世界毁灭的疯狂样,我们也只能等着了。
将幽灵体的小娃子放在胳膊上,他乖乖地坐在我的臂弯上,时不时亲热地跟我蹭蹭,我带着他和仇诗人坐在放置一边的椅子上,完全不管印老板此时的处境,炫耀地对仇诗人道:“我是不是很有小孩缘啊,每个小孩都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