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再看,她眼里的凶意阴森没有了,先是茫然地眨了眨眼睛,随即应是记忆归拢,她惊慌恐惧地再次坐起身,她对自己的肚子很害怕,又不敢怎么样,只能直挺挺地坐着,再戒备,甚至带着一丝狠意地看着大家:“你们……你们……”
“这位是我们青城有名的蓝衣大师,”王老板当先出声介绍,“她是来帮助你们解决……解决孩子的问题的。”
不知是不是知道蓝衣大师,宁兰稍稍放松了一点,可眼里的恨意并没有减弱,也没有求着让蓝衣大师救她,反而嘲讽地勾唇讽刺道:“有钱有势就是好,一有什么问题,多的是人前仆后继地来帮忙,不像我们这些平民百姓,有了冤屈,呼天喊地的,也不见有人伸把手,死活都没人管。”
“你胡说什么呢,怎么没管你死活了,这不就请蓝衣大师来救你们了!”王老板板着脸呵斥着,说得请陈澜一过来,完全是为了她们一样。
宁兰听了,冷冷一笑,用态度表明自己的不屑。
“王老板。”陈澜一淡淡地开口,“我能跟这位宁兰姑娘,单独聊一聊吗?”
“这……”王老爷犹豫了下,还是同意了,反正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瞒不过蓝衣大师,他还不如大方一点。
所以说他聪明。
他让下人旁边收拾一间房出来,再邀请陈澜一和宁兰过去,然后自己只给了宁兰一个略带警告的眼神,他就大大方方地避开了。
“你想问我什么?”宁兰虽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遵从一切安排,态度却一点不缓和。
陈澜一并没有因为她不善的口气而怪责,反而让绿鸳倒了杯热水给她,温和地说:“你别紧张,不管我此次来,是因为王家还是因为你,终归还是帮你的。”
大概陈澜一的亲和度较高,宁兰的态度缓和一点,但她还是用不太好的语气说:“我有时候想,怀着个可怕的魔鬼也没关系,至少能膈应到王家不是吗?”
“你最好别这么想,你的未来还长,只为了膈应,让自己也受这怪胎煎熬,合算吗?”
宁兰握着绿鸳给她的杯子,低着头,还能听到她对人生充满怀疑的自语:“我还能拥有未来吗?”
“自然是能的。”陈澜一给予肯定地回答,在宁兰抬起头来时,她微微一笑,却充满了自信,“我们女人不靠男人也能活,或许你遇到王少爷后遭遇了不好的事,但撇开这些,你还有很多可能。我能帮你脱离王家,你可以开个小店,或租一亩田地,人生,依然可以很美好。”
我挠了挠头,总觉得陈澜一的劝慰开导,莫名地熟悉,我好像……也做过类似的事?
宁兰沉默片刻,道:“你想知道什么?”
虽没有迎合陈澜一的话,可明显是软化了。
“那你都知道些什么。”陈澜一反问。
宁兰想了下,道:“我也,不清楚。”
“那就讲讲,从你遇到王少爷开始,遇到的种种,任何细节都不要放过,”陈澜一顿了下,拍了拍宁兰的手背,“虽然这可能让你回忆不好的事,但很重要,我必须找出源头。”
“没事。”宁兰一个深呼吸,开始说。
她的家在另一个城市,亲人都故去了,她便来青城投靠亲戚,谁知道连青城的门都还没进,就被出郊外跟几个狐朋狗友玩乐的王坝単看中了,不顾她的意愿将她绑回王家。
之后,她一直被王坝単关在一厢房里,房门每日都锁着,而王坝単每日都会抽时间去看看她,偶尔留宿,偶尔只是坐坐,但从未落下过一天,这对一个花心大少来说,简直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