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兰垂下头:“你给我描述过的生活,我幻想过,很美好,但已经不适合我了。”她略略沉默后,重新抬起头来,“这里,有我想要的。”
陈澜一:“你确定吗,不后悔?”
她抿着嘴,看开了般笑着:“没什么可后悔的。”
“鸟儿还是在外头,自由自在的飞,才好。”
“谁知道,金丝雀被关在笼子里,就一定不幸福呢,至少,它的主人愿意宠着她,养着她,她不用在外头自己觅食,不用感受外头世界的残酷。”
陈澜一点点头,表示明白了,她不再多说:“好,那你保重。”
“谢谢。”
……
“总算是没事了,夫人,你可吓死我了。”婢女小红一边帮自己主子换衣裳,一边嘱咐人打水让主子梳洗,一边还不忘表忠心。
云姨娘是王少爷三名妾室中的另一位,她摊在椅子上让丫鬟伺候,时不时地碰碰肚子,再快速地挪开,恨不得去掉肚子,又不得不继续带着肚子的样。
三个月过去了,乍然解放,她还犹如在梦中,对肚子还保留着恐惧。
“真是什么怪事都有,过两天,不,明天,你就陪我到寺里拜拜菩萨。”
“是!”
好好的清洗一番,也终于不用再和其他女人被供在一个房间里,云姨娘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只是她心里还是有点害怕,让丫鬟今晚要守着她。
这等于让婢女整晚都不许睡,婢女不敢不从,待云姨娘闭上眼睛后,她吹掉灯笼里的烛火,打算到外间窝一晚。
云姨娘静静睡着,忽然,她的眼皮感应到光亮,房里的灯火又亮起来了?
怎么回事?
她疑惑地睁开眼,掀开床罩,发现桌上灯笼里的蜡烛真的又被点燃了,她的婢女偷偷回来把灯给点上了?
“小红?小红!”
喊了两声都没人应,云姨娘气得锤了下床:“这死丫头,让她今晚守夜,这是守到哪里去了?”
她从床上下来,走到外间看了看,确定她的婢女真的不在后,再次高喊两声也没人理,不止是小红,还有其他人,连个回应都没有,她气急地走去开门,想看看几个吃了雄心豹子胆的仆人都干什么去了。
却发现,她根本没办法把门打开,门好像被黏住了一样,如果是外头被锁了,起码还能拉出个门缝出来,这会怎么拉都纹丝不动。
“谁啊,谁把我门锁了,快把门打开,听到没有,快把门打开!”
她拍打着门朝外喊着,可喊了半天,她后知后觉地发现,从刚开始,除她的声音外,再没有其他,待连她都安静下来后,整个房间寂静得让人心慌。
她甚至觉得背后有什么东西靠近,一转头,什么都没有,倒是罩在灯罩里的烛火,扑闪扑闪的,随时可能灭掉……在灯罩里哪来的风?
云姨娘开始觉得怕了,眼角晃过什么东西都像是鬼影,自己把自己吓得够呛。
她挪到窗前,再试着把窗户打开依然无果后,她原地站了许久,直到身子打起寒颤,冷得哆嗦,才赶紧跑回床边,连仪态都顾不得,直接跳到床上,掀起被子,躺下去时,将自己从头包到尾。
蒙着被子憋了大半天,云姨娘在快喘不过气后,才慢慢地地将脑袋钻出被子。
她先往床外看几眼,房间里一切如旧,没有少什么东西也没多什么影子,她松了口气,将脑袋转正回枕头上,眼角却瞥到床里头,居然睡了个“人”,而且其脑袋也枕在她的枕头边,几乎挨着她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