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着班澜继续往外走,毕岛主疯狂地嘶吼起来:“仇诗人,你凭什么,你有什么资格说要惩治我,有什么资格让阴阳局来逮我?是,我是在这里布一个局,让那些贪心的人又乖又傻地奉献出自己的生命力,可别说这种人本就该死,就说说你吧,仇大师,你不也是带你这只女鬼来汲取恶鬼的那点生机吗,同样的事,我们谁比谁高尚!”
仇诗人停住脚步,班澜愧疚地看着他的背,
“随便你怎么说好了,收集你的罪证,本就只是因为接到的这么个任务,和我一个朋友的嘱托而已。我可以告诉你,这算什么呢,只要她能好,哪怕让我到幽涅之地里落地成魔,我也甘愿!”
他扯出冷笑:“毕岛主,我来这,从来不是为了什么正义!”
一次大义,一次英雄,就让他差点失去班澜了,这世界的人民该庆幸班澜“复活”了,否则,他或许就会取代迷洞里被封印的那只大魔了。
走出那间客厅,仇诗人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停在原地,掐指算着什么。
班澜好一会才勉强收起自己那颗痴汉的心,问道:“怎么了?”
“就找我朋友那只鬼。”仇诗人淡淡地应着,仿佛刚刚那甘愿成魔的人不是他,“我刚刚已经破坏了这地方的屏蔽法阵,那只鬼还在的话,应该能找到。”
他刚说完,掐算的手指一动,就多了根香,点燃后,随着香气飘出的一丝烟雾,晃晃悠悠地往前飘去。
他们跟随着那缕青烟,发现,这栋楼其实有六层,提供游戏的楼层,班澜原本以为是三、四、五楼,可实际上是三楼、五楼、六楼,四楼被隐藏起来了,连她之前上下三“四”楼时都没发现不对。
真真正正踏入第四层,浓烈的阴气冲刷得班澜身体都凝实了一点,而四楼,看着有点像那种荒废地楼层,长长的走道上布满了蜘蛛丝,两边的门和窗有的坏掉了,被不知哪来的风一吹,一会开一会关的,有窗玻璃被打碎了,剩下的玻璃看着十分尖锐。
这简直就是个鬼屋。
原本看到的那些富丽堂皇,简直就像是鬼怪施展的一个幻术。
忽觉脚下有什么东西窜过,把班澜惊了一下,一低头发现竟然是一只老鼠,那老鼠红着一双眼睛,竟然不怕人(鬼)地朝她冲过去。
正文提过好几次,班澜最怕什么,就是这蛇鼠了。
“啊——死人,老鼠,有老鼠啊,呜呜呜呜……”
她身后极其灵活地跳上了仇诗人的背,两手牢牢地扒着他的脖子,甚至随着老鼠的靠近,还有再往上坐在他脑袋上的冲动。
然后仇诗人淡定地一伸脚,将连他都不怕跑过来的老鼠踩上去。
那老鼠在仇诗人脚下扭动着,班澜越看越觉得恶心,紧紧闭上了眼睛,没过两秒就听到仇诗人说“好了”,她哪怕睁开眼都不敢再往老鼠所在的地方瞄上一眼,然而仇诗人却跟她说不是老鼠。
她狐疑地一看,竟然只是几根头发?
“这是恶气所化,我之前教过你的,你现在倒全还回来了。”
班澜不好意思地嘿嘿傻笑,非但没从他背上下来,还亲热地跟他蹭着脸颊,以此来讨好。
她也不是故意的,不仅仅是现在魂体虚弱无法实体化,感觉她以前知道的知识都跟着退化,甚至,以前看得清楚的黑气,虽然现在还看得到,但没有从五百年前刚回来那会看得那么清楚了,仿佛回到了一开始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