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的这只羽翅鲎个体,便是母巢在吞噬了大半只硕大三叶虫与好几条萨卡班甲鱼后所“培养”出的全新个体。
正常情况下,羽翅鲎作为早期的螯肢类肢口纲节肢动物,是卵生,蜕皮发育的物种。
这也就意味着这些一米来长的巨虫,刚出生时的体型可能不会比后世的普通虾蟹大出多少。
但母巢所产出的这个个体不同,根据意识中传来的,代表母巢的感官信号,林易得知,这个个体是以后世昆虫完全变态发育的方式,直接蛹化而成,在极短的时间内将所获得的大量营养物质转化为了一个全新的个体。
而林易此前操控的这具身躯,也是被母巢通过如此方式培养出的。如此绝技绝非这个时代的生物能演化出的,让母巢的来历越发神秘。
其为何出现在四亿年前的奥陶纪,又为何选择了羽翅鲎这一物种,由于此前林易的意识并未苏醒,他也无从得知。
但至少,林易知道,无论如何,母巢,现在已经成为了他这个“蜂巢思维”意识的核心。如今,自身的性命就与这个母巢紧密相关。
思索间,新生个体的外骨骼渐渐硬化,那层被母巢产出时包裹在体外的蛹皮已经完全褪去,让这具身躯也能自如的在这片四亿年前的热带浅海中畅游。
而林易的意识也毫无阻碍的接管了
母巢处传回代表缺少营养物质的信号-个体本体的神经系统与林易的意识完美链接,让他得以实时了解所有个体的状况。
产出一只羽翅鲎不仅将此前几条萨卡班甲鱼与大半只三叶虫所提供的有机质消耗殆尽,还消耗了一些母巢储存在体内的养分,这让现在,继续捕食,获取更多营养物质成为了当务之急。
两具羽翅鲎身躯的硕大复眼四目相对,黄褐色外骨骼覆盖的身躯呈现在林易的意识中,前世的记忆缓缓浮现。
巨型羽翅鲎,因其化石被发现时曾被误认为是一种巨大的笔石,又名巨笔石鲎,也被称为海蝎子,是现存鲎的远亲,而这两只母巢版羽翅鲎的身体结构与后世的复原形象完全一致,与真正的原版大抵也没有任何区别。
在鱼类尚未演化出颌骨的四亿年前,它们虽算不上顶级掠食者,但也足以跻身食物链的
因此,两只位于同一蜂巢思维意识下的羽翅鲎个体,起码在这片海域并不担心遇到什么危险。
附近珊瑚礁中的萨卡班甲鱼群已经把林易打窝用的那些三叶虫肉残渣吃的一点不剩,想继续当钓鱼佬是不太现实了。
而对于一米余长,作为积极掠食者的羽翅鲎来说,单纯的埋伏蹲守效率又太低,他还是决定主动出击。
几只三叶虫出现在林易的视线中。在这个时代,三叶虫依然保持着相当高的多样性,从渺小的蚜头虫到体型直逼羽翅鲎的霸王等称虫,占据着多样的生态位。
面前的这几只林易也叫不上名来的三叶虫体型约有三四十厘米,正是理想的猎物。
林易控制着母巢新产出的那只羽翅鲎个体浮在上方,用一对复眼监视着其中一只落单的三叶虫,而此前较早被产出的那只羽翅鲎个体则瞄准目标,从侧后方缓缓接近,一对镰肢张开,蓄势待发。
宽而扁平的尾部突然发力,推动着身躯劈开水波,三叶虫方觉不对,迈开身下的无数条短小节肢,夺路而逃。
但已经迟了,林易控制着最大的那对镰状附肢猛然合拢,附肢上狰狞的长刺如笼般将三叶虫扁平的身躯框住,任凭它如何挣扎也无法逃脱。
随后,口器旁的一对较小的镰状附肢开合着,一次次穿刺撕扯开三叶虫的外骨骼,后体似蝎的长尾也举过头顶,末端的尾钩狠狠刺下。
涌出的组织液扩散开来,伴着被扇尾与桨足掀动的水流扬起的细沙一同让荡漾的水波变得浑浊。
其他的三叶虫见状四散而逃,但另一只羽翅鲎个体早已等候多时,当即摆动尾部,从另一边冲下。
镰肢如法炮制的合拢,穿刺,撕扯,又一只三叶虫被肢解开来。
此时,剩余的三叶虫已经跑远,林易也控制两只羽翅鲎个体停止了继续追击,而是将战利品夹在镰肢之间,返回母巢处。
作为早期的螯肢类节肢动物,羽翅鲎的口器结构十分原始,原始到称作口器都有些不太合适,根本只是肢体末端特化的用于磨碎食物的齿状结构。
这让它们的进食效率在四亿年前也算不上高效。因此,林易控制它们将猎物的尸体先运送回母巢处,优先供应母巢。随后,才撕扯下一些食物残渣,囫囵吞下。
当然,这些残渣中自然少不了为萨卡班甲鱼准备的“鱼饵”-没办法,就这东西最好欺负,一张没有颌骨的沙雕小嘴完全不具备任何攻击力,一层甲胄也防不住成体羽翅鲎的暴力撕扯,游泳技术又烂,那二三十厘米长的椭圆身躯里的肉还比身形扁平的三叶虫要多。最关键是还傻,堪称钓鱼佬福音。
唯一的缺点大概就是脊椎动物的肉比较紧实,不太适合羽翅鲎原始的口器啃食。但无所谓,横竖母巢不挑,塞进孔洞里,一样能消化的干干净净。
处理完了两只三叶虫,其中一只羽翅鲎个体用一对较小的镰肢夹起几小块食物残渣,继续向着鱼群密集处游去,而另一只羽翅鲎个体则留在了母巢旁,围绕着母巢庞大的蜂巢状主体部分游动起来,若有所思。
虽然名义上,现在,林易意识下掌控的两只羽翅鲎个体都是从这个母巢中诞生,但实际上,在意识网络中,三者都是完全平等的节点,即使失去母巢,林易的意识也并不会立即消亡。
但对他来说,母巢,仍然是不可缺少的-不止是其快速产出新个体的能力,还有,它的一些特殊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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