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援队看到此情此景,不由得热泪盈眶。
“妈的,终于不再是我们被压迫了。”
“我们终于不再是完全被动的一方,终于也能逼得它们走投无路。”
会议室里大家都十分动容。
他们最清楚这一路走来的心酸。
他们做梦都在期盼着这一刻。
狄凤看着这场景却是面色严肃。
方仁注意到她的脸色,问道:“狄队,是觉得有什么不对吗?”
狄凤微微点头,“按照规律,这个副本应该是14星,14星的危险绝对不亚于13星,甚至会是更深的绝境,但是现在这个副本怎么看都不是14星的水平。”
“我在想是降星了,还是……真正的剧情仍然没解锁?”
“……”
听到狄凤的推测,大家顿时都严肃了起来。
一直以来都是连胜会增加难度,连败才会降低难度,虽然这个规律不绝对,但八九不离十,几乎都是按照这个规律。
那现在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
怪谈世界。
选手们纷纷站起来,烟尘中大家遥遥相望。
家人已不见踪影。
齐德元张望一番后开口:“他们应该是回家了,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们明明已经拆穿了谎言,明白了真相,却只是过往记忆变得模糊,并没有找回真正的记忆,直觉告诉我,我们会在迷茫中踏入新的陷阱。”
夏新美仰头看了看天色,“还有时间,开个会。”
众人聚在一起,将所有的可能遇到的情况都设想了一遍。
每个人想到的都不一样,但是每个人设想的情况他们都需要找到解法。
最后大家还用自己的方式在自己身上留下暗号,提醒自己明天再次来到这里相聚。
直到日落西山,众人分开,各自回到那个虚假的家。
家里十分安静。
只有仆人在忙忙碌碌。
餐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毕宜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仆人盛了一碗饭给他,并告知他,其他人身体不适晚餐不吃。
还能不吃?
毕宜狐疑的朝各个房间打量。
随后看向这一大桌子菜,是全家人的量,所以这么多要我一个人吃完?
毕宜起身挨个去找,先找到了在房间里的妻子,将她拉出去按在餐桌前,随后又去将其他人一一拽出来。
不吃也得吃。
不吃饭怎么行,多不健康。
……
齐德元更是高效,直接将饭菜分给仆人一起吃。
都是给人吃的,可不算浪费。
其他选手也有各自的手段。
大家都已经不再是遇事只会慌张的性子。
即便记忆模糊,不记前尘,身体的本能和经过训练的思维方式也能让他们救自己于水火。
晚饭过后,一家人各怀鬼胎的洗漱了一番躺回床上睡觉。
夜里没有再发生什么奇怪的事。
但第二天事情变得诡异了起来。
虽然昨天的家人看起来很和蔼,相亲相爱,但是能看出来有演戏的成分。
而今天,家人的眼神变得清澈了很多,笑容也变得真心实意。
仿佛他们不再是伪装,而是真的完全代入了角色。
毕宜给长辈请安时,扫了眼在场的所有人,每个人脸上都挂着姨母笑,像是真的在看一对新婚小夫妻,还有特别满意这个女婿的那种祝福和喜爱的微妙眼神。
爷爷奶奶和爸爸妈妈也不像昨天那样,表面欢喜身体却止不住的恐惧。
此时他们面对毕宜,只有慈爱和欢喜。
毕宜不动声色的走剧情,吃过早餐后去洗衣服,仍然是一群小孩子过来帮忙。
但是他们现在看起来是纯粹想帮忙,欢声笑语的,没有任何急切。
看着他们澄澈的眼神,毕宜将他们从洗衣房里丢出去。
随手搅动了一下洗衣盆就将里面的衣服捞起来晾晒。
做完自己的事,他打开洗衣房,门口的小孩全都蜷缩在地上满头大汗。
仆人们纷纷上前关心,长辈也纷纷跑来。
“哎呀这是怎么了?”
“好像是发烧了。”
“快让医生来看看。”
毕宜看着他们忙碌,怪异感越发强烈。
因为现在的他们仿佛变成了真正有血有肉的人。
他们就像是真正的家人。
毕宜迈步回到房间,看到妻子坐在房间的地板上脸色惨白。
方才妻子没有去帮他洗衣服,触犯了家规,但妻子仿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还笑着安慰他,“没事,我可能是着凉了。”
毕宜站在门口转头又往客厅看了眼,客厅里的家人全都在忙着哄着小孩。
太诡异了。
昨天他们是演的他反而觉得很合理,今天这样太诡异了。
此时其他选手也面临着同样的境遇。
他们纷纷走出家门,赶往相约地点。
这回大街上有了很多行人,路上车来车往,交警在指挥交通,学生在过马路,昨天就仿佛是世界的一个bug。
而今天bug修复了,所以一切都变得正常了。
可事实真是如此吗?
难道他们的怀疑都是无稽之谈吗?
他们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当他们一个个赶到约定地点时,毕宜已经在等候。
他们东张西望。
毕宜看出他们在找什么,解释道:“齐德元说这里不安全,小姨跟他一起去找安全的地方了。”
……
此时齐德元站在高楼天台上,举目四望,“这里没有安全的地方,我感觉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被一双双眼睛无死角的监视。”
观众:?
【是说我们吗?】
【不能是说我们吧,我们这也不是监视啊。】
【那应该说的是诡异(确信jpg)】
齐德元回头看向夏新美,“方才我感觉到的每个死角,一旦我们进入,死角立马就不再是死角,我们身上的监视是一直伴随着我们的,无论我们走到哪里都一样。”
闻言,夏新美琢磨了一下。
问道:“我们身上有监视器吗?”
“我觉得没有。”
“是上帝视角吗?”
“我觉得是。”
“是世界之外吗?”
“是。”
“这个世界的规则是想让我们杀人,还是想让我们留在这里?”
“我觉得都不是。”
“我们的前路是逃出去?”
“对!”
“怎么逃?”
“不知道,我的感觉能分辨对错,但无法直接给出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