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画中的眼睛一直盯着这个带花的瓶子,是想要瓶子?还是想要花?
谷钰觉得应该是花。
她想要把花朵摘下来,但是这花的根茎死死地抓住瓶口不放开,谷钰一只手抱着花瓶底部,一只手捏着花,费了老大的劲也没能将它们分开,干脆直接将整个花瓶都递给第一幅画,然而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谷钰只能将花瓶放了回去,想想别的办法。
用蛮力是不能将这个花朵给拿开,但是这里肯定有什么东西可以让这朵花主动地离开这个瓶口。
线索在哪里呢?
谷钰低头思索着,目光落在了第二幅图上,她觉得这里面应该有什么线索存在。想到这里,谷钰又重新来到了第二幅图的面前,这是个黑洞,画着黑洞的线条似乎在扭动着,这是她观察的结果。
如果线条是活动的,那是不是代表这幅画不单纯只是个死物。
谷钰盯着黑洞的中间,似乎具有一种神奇的魔力在吸引着她,鬼使神差地,谷钰伸出手去触摸这幅画。
手,成功地进入了黑洞的中间,没有因为次元壁的问题阻碍。
她的手在里面胡乱挥舞着,似乎摸到了一个什么硬硬的东西。
谷钰一把给握住之后,然后猛地往回一拽,她成功地从里面拿出了这个东西,谷钰摊开掌心,一个小型精致的像是装香水用的玻璃瓶静静地躺在她的手心。
这东西,该不会就是让那花瓶花朵离开的关键吧?
谷钰打开瓶子的盖子,放在鼻翼之下轻轻嗅了嗅,一股淡淡的香味传来出来,钻入她的鼻孔之中。
这东西真的很像香水。
谷钰拿着它走到花瓶的边上,对准花朵按下喷压泵,受到这香水的滋润,花瓶口上长着的花朵忽然绽放开来,这股香味倒是和眼前的花朵融为了一体,似乎这瓶子里装着的原本就是这朵花的花香。
找回了香味的花朵,它的根茎不再死死地抓住瓶口了,谷钰能够很轻易地就将它给拿下来,然后递到第一幅画的面前,看到绽放开的花朵,油画里的这只眼睛流下了一串泪水,带着欣喜和欣慰的眼神,它闭上了眼睛。
见这幅画里的眼睛闭上后,谷钰赶忙又来到了第三幅画的面前。
画中的女人果不其然地有了眼睛,眼眶里再也不是漆黑一片了,这时候,谷钰又一次尝试将那四颗珍珠给放回画中女人的珍珠项链上。
这一次,则是很顺利的放了回去。
抽象的油画渐渐变得清晰起来,画里是一个贵妇打扮的女人,她的唇角好像弯了弯。
“谢谢你。”
谷钰听到了很轻的一声感谢。
得到这声感谢之后,她想着这一次应该可以顺利通过这条长廊的吧,而这幅画的背后,却忽然打开了一扇门。
谷钰后退了一步,有点拿不住现在的情况,是继续追着那个管家进入拐弯口,还是走进眼前这扇为她打开的门里。
就在她还在犹豫的时候,走廊的禁制被解开,李嘉岐和邱华英也已经赶到了她身边。
“你找到什么了?”李嘉岐看了一下这走廊墙壁折扇打开的看起来像是隐形门的样子。“通道?”
谷钰:“我刚刚被困在这条走廊里,解密之后,这扇门就打开了。”
“啊?被困在这里?”邱华英有些奇怪,她说道:“可是我们后脚就追上你了,然后看到你停在这个门前……”
她似乎注意到了。
李嘉岐补充道:“被困的时候时间流逝不一样吧。”
说完,他又看了看四周。
“这里感觉上到处都充满了陷阱一样,你爷爷我你要小心点应付。”
谷钰:“???”
她还不知道在这里面会被迫喊出他们写在宾客单上的名字。
“这种时候你能喊出这种瞎几把乱写的名字。”谷钰朝李嘉岐竖起大拇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也很厉害了。”
“不是的。”邱华英替李嘉岐解释,“我们在这里好像喊不出对方的名字,到了嘴边只能喊出写在宾客单上那奇怪的名字。”
谷钰皱了皱眉,对此表示怀疑,于是试探一下。
“李……总有刁民想害朕。”谷钰沉默了,她又喊了一下邱华英的名字,“邱……英格嘞洗。”
沉默是此刻的康桥。
蚌埠住了,难道之后她都要喊出这些奇奇怪怪的名字吗?早知道一开始就好好写,反正古兰也只是个编出来的假名而已。
“算了,尽量不喊对方的名字吧。”谷钰说道,“既然这个副本没有主线,任由我们自行探索,那就先把能走的地方走一遍吧。”
说完,谷钰抬脚就走进油画背后的门里。
李嘉岐和邱华英也跟了上去,在三个人彻底进入之后,这扇门便被关上了。
门后面并没有如他们之前经历的那些,是密室之类的,经过了几步短暂的黑暗之后,他们来到了一个巨大的房间里,这里有天窗,也有各种奇形怪状的烛架。
但是比起这些,第一眼进入他们视线里的,是一个少女。
一个高坐在书本堆起来的王座之上的少女。
她的头发是雾蓝色的,穿着一身深蓝和白色为主调的礼服裙,看着是LOLITA裙子的样式,但是上面的花纹却是中国道家的五行八卦,就连挂着的装饰也是铜钱铜铃之类的。
这是一个怪异的,将西方魔幻和东方幻想结合起来的少女。
她手里捧着一本巨大的书,在谷钰他们造访之后,微微偏过头来,说了一句:“欢迎你们,我的贵宾。”
少女唇边露出了浅浅的笑容,但是她的脸上却戴着一副那种在天桥之下算命瞎子脸上的同款墨镜。
看起来很奇怪的打扮,但是放在她的身上却又一点都不违和。
可还是令人忍不住说一句——
“好怪。”李嘉岐没忍住。
被吐槽的少女收起了嘴边的笑容,似乎是被冒犯到,虽然看不见她的眼神,但是能感觉到她周身的气场变得有些压抑粘稠。
感到危险的三个人有些警觉地往后退了退,似乎随时准备逃跑或者开战。
戴着墨镜的少女站在书堆的高处,俯视着他们,似乎能透过那个墨镜将他们每一个人都看穿,从外到里,从表象到灵魂。
谷钰分不清楚她在看着谁,但是从她的话里可以听出,似乎她是这座庄园的主人。
毕竟她看见他们说的是“我的贵宾。”
“你是这儿的主人吗?”谷钰问她。
“不。”少女否定了她的猜想,说道:“我是这儿的——管理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