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个年纪,都能做言夭夭的妈妈了。
还是老了啊。
言夭夭看着她,淡淡地问:“所以,岑姐过来的意思是想让我退出是吗?”
樊岑放下抚摸着脸颊的手,端坐好。
“过来的时候,我确实是抱着想要劝你放弃,求你将机会让给我的想法。”
她抿了抿唇,看着夭夭的神情极为认真。
“来之前我反复考虑了很久。”
“在我的考虑中,言小姐作为跃华传媒的董事长,演戏挣钱这种事交给下面的人去做就好,实在没有必要亲自下场。”
“所以我想请言小姐将这次的机会让给我,而作为回报我会带着我的全部身家转投跃华传媒,未来我所有的一切也都将属于跃华,专心为言小姐挣钱。”
“虽然努力了二十多年,也没能达到一线,但我自认为人品还可以,在圈子里朋友众多,到了跃华后,我会倾尽所有帮助跃华旗下的艺人在圈子里走得更平稳。”
“而我只要这一个机会,只求这一个机会。”
说到这里,樊岑顿了顿,眼眸再次垂下,纤长的睫毛因为情绪过于激动而抖动着。
不多时,她再次抬眸看向言夭夭。
此刻的她虽然眼角微红,语气却已经趋于平静。
或者说是释怀更合适。
“但见到你后,这些想法忽然就散了。”
“可能是我们有几分相像的缘故吧。就觉得也许你的梦想或许和我一样,也是想要得到那一座奖杯呢?总不能因为我想成功,却让你放弃这个机会。”
“我不想等待下一个机会,又凭什么让你去等待?这对你来说并不公平。”
“忽然间,我觉得认清现实也没什么不好。人,总是要学会放下,对不对?”
端起咖啡杯,樊岑微笑着对言夭夭举了举杯。
“抱歉,让你听了我这么久的废话,这次的咖啡我来请吧,还请言小姐不要介意。”
说完,她轻抿了口咖啡后就匆匆放下杯子。
对言夭夭说了声抱歉,起身想先离开。
哪怕她说得再洒脱,心中也难免会感到难过和失落。
离开,才能不被人看到她的狼狈。
提起包正要离开,樊岑就听言夭夭道:“岑姐,等我打个电话再走可以吗?”
樊岑不明所以,却在言夭夭那能稳定人心的目光下,不由自主的又坐了下来。
言夭夭拿出手机,拨通了曾泽亮的号码。
正在协调剧组开机事宜的曾泽亮,见到“女皇”来电,立刻终止了所有手头上的工作,先应答“女皇”的呼唤最重要。
“夭夭啊,有什么事吗?”
言夭夭看着对面的樊岑,对曾泽亮道:“曾导,回去之后我想了想,由我一个人从崔瑛的少女时期一直演到迟暮,有些不太合适。”
“怎么就不合适了?昨天你不是演得很好吗?”曾泽亮急了,不自觉的就在房间中转上了圈。
言夭夭淡定的陈述事实:“可我的年龄确实距离中后期的女皇太远,要弥补上这个差距,我的脸部表情势必会因为妆化而变得僵硬。这是不可避免的后果。”
曾泽亮沉默了。
昨天他只顾着为找到了一个完美的女一号而高兴,的确忽视了这个问题。
如果因为这个原因,而导致言夭夭的演技受到影响……
曾泽亮的表情忽然变得有些扭曲。
狠狠拍了下额头。
这一天天的,他就想拍个心目中的一代女皇,咋就这么难?
似乎能透过手机看到曾泽亮的懊恼和气闷,言夭夭唇角微勾,引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