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王静萱突然苦笑了两声,跟着旁若无人地放声大笑,而她身边的鬼婴儿已经啃掉了王静萱的半根手臂,还在抱着往上啃。
萧容予冷漠出声:“你笑什么?”
王静萱边笑边解释道:“我笑我自己,命都没了还这么心软,早知道,我就应该折磨他致死,让他也尝尝我所受的煎熬!”
她咬牙切齿地看着陶洪凯:“我现在杀不了你,但我诅咒你,永生永世不得好死!哈哈哈!”
王静萱疯癫的样子让我心里格外的难受,她本来可以有个很好的人生,可因为遇上了陶洪凯,一切都毁了。
我忍不住问她:“你为什么要跳楼啊?不过是被渣男抛弃,至于放弃生命吗?你难道就没有想过你的父母,没在意过那些爱你的人吗?”
王静萱看了我一眼,嘲讽地一笑:“所以全世界都以为我是自杀是吗?”
我一愣:“不是吗?”
王静萱眼里恨意更加浓烈:“当然不是!是他!”
她手指指着陶洪凯:“我怀孕的事情被他女朋友知道,他们两个就来逼我打胎。我不肯,跟他们争执的时候被推下二楼!他们为了摆脱责任,就伪造成我跳楼的假象。呵呵……”
陶洪凯已经无力反驳,但他的表情已经证实了王静萱的话。
我不敢相信事实竟然比我想得还要残忍!
“学校不是有监控吗?他们是怎么把你拖到楼顶还查不出来的?”
王静萱苦笑着摇头:“只要有钱有势,什么事做不到?你也是我们学校的吧?同样都是未婚先孕,为什么你就可以怀上殿下的孩子,你凭什么命比我好这么多?”
我被她问地哑口无言。
我从不认为被萧容予看上,被牵扯到这些事情里面来是我命好,可现在,显然我的否认只会火上浇油。
王静萱抬头看着萧容予:“殿下,我知道我今天跑不掉了,但我想问问你,像他这样的人,为什么还能安然无事地活着?而我却只能是这个下场?殿下,这就是命吗?”
萧容予神色凛然:“你有冤屈,自有冥司给你评判,滞留人界残害其他无辜之人,你跟他又有什么区别?”
王静萱一愣,认命地身子一瘫,看着自己身上挂着的鬼婴,流下两道血泪:“殿下,我愿意认罪,但我孩子是无辜的,能不能求您大发慈悲,送他去投胎吧!我愿意交出林梦佳的魂魄,承受任何惩罚。”
我动容地看向萧容予,希望他能网开一面。
萧容予却没松口:“该怎么处置,不需要你来教本座!立刻交出林梦佳的魂魄!”
王静萱还想辩驳,看了看萧容予的脸又忍住了,她将鬼婴从身上抱下来,右手成爪按在鬼婴的脑袋上,慢慢地往上提。
一团虚虚的白色雾气从鬼婴的脑袋里慢慢被抽出,我手里的瓶子开始震动起来,我赶紧打开瓶盖,瓶子里的林梦佳钻出来,跟那团白气融合到一起。
鬼婴身形慢慢缩小,变成了巴掌大的一块。
而空白地上幻化出林梦佳的魂魄,跟上次的痴傻不一样,这次她眼神清明,应该是融合了三魂七魄。
她打量了一圈,视线最终停在我和吓到透明的赵小茜身上,哽咽着:“芳芳她?”
我才想起闫芳芳还被萧容予定着,赶紧让他解除。
闫芳芳能动后,手里的刀“啪”地一声掉在地上,脸色惨白地往这边走来。
她和赵小茜是刚才目睹全程的人,都被吓得不轻,我看到她俩腿都在抖,比我刚开始见到鬼好不了多少。
等我们三人上前,林梦佳声音仍旧哽咽:“没想到你们能来救我,可惜,我再也不能跟你们一起上学了。”
我眼圈一红,拉住她的手:“我明明给你打过电话的,你为什么不回来!你要是回来了,说不定就能逃过这一劫了!”
林梦佳悔恨地说:“现在后悔也没有用了,我只有一件事求你们,我爸死的早,是我妈拉扯我长大,我死了,她一定会疯掉的,求你们替我好好照顾我妈,好不好?”
我们三个异口同声地答应了。
分别跟林梦佳告别后,萧容予亲手将林梦佳和王静萱母子的魂魄传送到了冥司。
赵小茜和闫芳芳都哭成了泪人,我强忍着难过安抚她们:“别担心了,萧容予已经关照过了,佳佳会投个好胎的。”
赵小茜再也不敢像刚才那样肆无忌惮叫萧容予殿下了,怯怯地偷瞄着他:“那……那就好。”
至于陶洪凯……我们报了警,萧容予施法,让陶洪凯一字不差地把自己的恶行都招了,又有罗雨萌做人证,就算他们家再有势力也翻不过天了。
真相连来办案的警官听了都气地差点没忍住骂他。
陶洪凯被带走时,那女警认出了我。
她跟我说:“对了,我还正要给你打电话呢,你爸出现了。”
我爸自从那晚之后就消失了,我都联系不到他,没想到现在自己出现了。
我问女警:“他在哪里?”
女警说:“就在我们警局,他好像受到了什么惊吓,精神状态有点问题,不如你跟我们一起去,顺便把他接走?也省的我再通知你。”
我看了萧容予一眼,点头:“好。”
叫闫芳芳她们先回去,我则跟着上了警车,去见我爸。萧容予在我旁边半蹲着,之所以是蹲着,因为没人看得见他,所以没有给他留座位。
总不能坐我身上吧?
看着他高大的身躯委委屈屈地缩在逼仄的车厢里,我觉得格外滑稽。
见我憋着笑,萧容予眉头一挑,站了起来。
他本就比车厢高,站起来时半个头都在警车外面,我只能看到他的喉结卡在车顶上,诡异至极。
我吓得咳嗽起来,女警关切地问我:“怎么了?”
我把视线从萧容予身上挪回来,冲她摆摆手:“没事。”
女警看着我一副同情的样子,可能觉得我很惨,我只好低下头,一路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