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人中,殷明月和楚飞白年纪相仿,陆昊广则是满脸黑胡,看着就一副不好惹的样子,有点像小学时候的教导主任。崔玉堂年纪比殷楚二人大点,但人十分面善。
他们办公的地方就在萧容予住处后面的那座大殿里,再往后就是十八层地狱,萧容予问过我要不要去,我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忘川河的场景就已经把我吓个半死了,我怕我看完十八层地狱回去以后再也吃不下饭了。
参观完了冥司,一上午时间就过去了。不过人界和冥司有时间差,冥司两天,人间只过去了几分钟而已。
我知道的时候也惊呆了,按理说应该是人间过得比较快才对,这里却反过来了。
萧容予解释说因为人太多了活干不过来,所以才特意让时间变慢。可就算是人界的几分钟,也有数不清的人死去,冥司每天还是很忙。
我十分愧疚:“你把我送回去吧,以后没事我不会再敲你了,不过你忙起来也要注意身体。”
萧容予笑着揉了揉我的头发:“嗯,你在冥司待太久也不好,我这就送你回去。”
我点头,然后抱住他的腰,回来的时候很快,一眨眼我们就在宅子里了。
重新呼吸到人界的空气,我长长地吐了口浊气,在冥司呆久了,感觉自己身上都是一股腐臭味。
看了眼时间,下午有一堂比较重要的课,我便让萧容予赶紧回去,我也好去上课。
他叮嘱了我几句,又给了我一颗丹药让我服下,才回去了。
冥司。
萧容予冷冷地瞧着地上跪着的殷明月,要不是他克制着,眼里的杀气都要凝成实质。
“殷明月,你好大的胆子!”
话音落下后,一道紫色的光冲着殷明月袭去,重重打在他的胸口处。
殷明月脸色惨白,忍了片刻,吐了一口淡金色的血。
萧容予眼神极冷:“本座有没有说过,婵儿的事,谁也不能自作主张!”
殷明月忍着胸口的剧痛,双手拱拳:“说过。”
萧容予抬手,又一道气箭冲着殷明月袭去。
“啪!”
殷明月被打中胸口,直接倒飞出去,重重砸在门上。
萧容予仿佛一道紫色的残影,瞬间掠到殷明月面前,他半跪在殷明月面前,右手掐住殷明月的脖子:“殷判,要不是看在你跟本座多年的份上,从前的耿钰,就是今天你的下场!”
殷明月被打成这样,脸上的表情却不卑不亢:“殿下,属下也是为了……”
“殿下!”
楚飞白焦急的声音打断了殷明月剩下的话,他跪在殿外,膝行进来:“殿下,殷判只是一时糊涂,不会再有下次了,请殿下高抬贵手!”
眼见着萧容予并没有松手,楚飞白继续恳求道:“如果殿下一定要追究,属下愿意替他承担。殷判修为本就弱,先前才替殿下抗下天谴,他身体会受不了的!”
萧容予一愣,手不自觉地松开,诧异地看向脸色惨白的殷明月:“你替本座扛了天谴,什么时候的事情?”
楚飞白忙道:“就是殿下替钟半莲和阮玲玲换命的时候。”
萧容予眉头紧紧皱着:“那点天罚,本座并不放在眼里。你这是何苦?”
殷明月目光坚定地回视着他:“殿下,魔君的封印坚持不了太久了!”
萧容予眸色一冷:“此事本座自有打算!今日之事,绝不能再有下次!婵儿是本座的底线!记住了么?”
殷明月叹了口气:“记住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怀孕的原因,一堂课上了没多久,我就困得不行了。
尤其是后面,干脆就是睡过来的,直到下课了,赵小茜把我叫醒:“婵婵,下课了,别睡了。”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果然同学们已经断断续续地往外走了。我揉了揉眼睛:“几点了?”
赵小茜看了眼手机:“六点零五分,我们准备去吃饭了,你一起吗?还是回你家里吃?”
我还以为自己只睡了一节课呢,没想到竟然直接睡到了下午放学?
今天萧容予不一定回来,我也不想回去,就一边收拾书,一边说:“跟你们去食堂吧,我今晚住宿舍好了。”
赵小茜应了一声,帮我收拾东西。
闫芳芳扶着我站起来:“婵婵,你这肚子是真大啊,我表嫂怀孕六个月都没你这个大。”
赵小茜抱着我的书本,搀住我另外一只胳膊,打趣着说:“那能一样吗?咱们婵婵怀的是谁的孩子啊?那可是……”
“是谁?”
一个突然插入的声音打断赵小茜的话,我们三双眼睛同时向着声源那边望过去。
说话的是个瘦高男生,就坐在我们右前方,此时正单手支着头,好整以暇地看着我们。
他的视线在我肚子上转了转,嘴角勾起一个玩味的笑:“怎么不说了?是谁的孩子?”
我觉得这个男生格外的眼熟,可就是想不太起来。
赵小茜站在我前面,像老母鸡护犊子一样地护住我:“关你什么事?你谁啊?”
男生站起来,绕过桌子来到我们面前,我被赵小茜往后推了两步,她迎上男生的视线:“你谁啊?”
男生本就高大,视线直接越过赵小茜的头顶看向她身后的我:“乔念禅?”
从萧容予那边闹了课堂之后,我早就在学校里出名了,现在论坛上前十的热帖都是我和萧容予的各种八卦,所以他认识我也不奇怪。
我拍了拍赵小茜的胳膊,接了他的话:“是我,你是?”
男生皱了皱眉,似乎有些失落:“你真不记得我了?我是霍绍齐啊,那天……篮球差点打到你……”
他的话勾起了我的回忆,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一旦开了个口,他的脸立马就清晰起来了。
我点点头:“记得。那个……你有事吗?”
他看了眼我已经明显隆起来的肚子:“我上次见你不过半个月,你这肚子……真的是怀孕了?”
我下意识地收了收肚子:“嗯。”
霍绍齐皱了皱眉:“也是,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没必要说这种假话。”
他的话听的我很不舒服,我不悦地看着他:“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光彩的,我很爱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