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萧容予,就算你费尽全身灵气,也不过多封印本君一月罢了!三千年都等了,本君还会怕这一个月吗?哈哈哈哈哈哈!”
萧容予冷嗤道:“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他说完转身看我:“婵儿,咱们回去吧。”
我心情复杂地点点头:“好。”
萧容予搂住我,我紧紧抱着他的胳膊,不死心地看了一眼魔君。
本来以为见到魔君说不定我的记忆会恢复,但万万没想到竟得到了另外一个无法接受的真相。
魔君也向我看了过来。视线再次相接后,我从魔君的眼睛里清楚地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却不是我现在的模样,而是第一世的样子。
我还要开口,萧容予已经带着我离开了这里。
他看出我有心事,拉着我的手,柔声劝慰:“婵儿,魔君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你就是婵儿,我不会认错。”
萧容予眼神笃定,给了我底气。
也是,他可是阎罗,怎么会认不出自己的爱人呢?
何况,我的血的确会对萧容予有作用,如果我是被错认的,那我何德何能呢?
我和萧容予并肩坐下,我忍不住问他:“那魔君为什么要说这种话?”
萧容予低垂着眸子:“婵儿,我不瞒你。第一世你的确是魔界公主,桑晋魔君是你的亲兄长。”
虽然我对第一世毫无记忆,但这几次零星的梦境中,我大概也猜出来自己的身份了。
萧容予说的跟我从梦境中推断出来的没有差错,可见他没有骗我。
我也没太大的惊讶,继续问:“那后来呢?”
萧容予声音低沉:“后来你在神魔大战中身陨,桑晋怕是以为你已经陨灭,自然不能接受你作为魔却能转世的事实。”
我记得萧容予跟我说过,魔界的人死了就是彻底死了,是不可能轮回的。
而我作为魔界公主,竟然能轮回十世,魔君以为我是冒牌的,倒也说得过去。
我又问:“不过,你是用什么办法让我转世的呀?不是说魔根本就没有魂魄?”
萧容予摇摇头:“婵儿,我不能再说更多了。”
他说完,我才注意到他身上的紫色好像比刚才在地狱里更透明了。
紫气的深浅代表着萧容予虚弱的程度。
我顿时有些着急:“我不问了,你没事吧?”
萧容予突然伸手将我抱紧,我一个不防备脸撞在他冰冷坚硬的胸膛上。
他的声音从我头顶传来,瓮瓮的:“婵儿,这一世,我一定会护好你,信我,好不好?”
他说到后面,语调越来越低,竟然隐隐透着难见的脆弱。
我反抱住他的腰:“我信你,我真的信你。”
萧容予抱着我的手更紧了几分,禁锢得我有些上不来气,但我忍住没有提醒。
也就是这一刻,我决定,即便第一世我们发生过什么不开心的事情,我也要原谅他。
追了我十世,虽然被吓死居多,但谁又能否认,他是真的爱我才这样呢?
就这样静默着抱了许久,萧容予终于放开了我。
刚才的脆弱已经不见,他又成了那个狂拽酷炫的阎王爷。
我喘了两口气,感觉胳膊上有点疼,肯定被他勒青了。
萧容予低头看着我隆起的肚子,轻轻弹了弹:“小东西,你还打算赖在婵儿肚子里多久?”
宝宝奶声奶气的声音传来:“快了快了,父君,你再给妈妈渡点灵气嘛!”
他一说渡灵气的事,我老脸一红,脑海中立刻浮现出萧容予骗我说上床是为了渡灵气的事。
萧容予勾着嘴角,挑起我的下巴:“婵儿觉得如何?”
我羞愤地打掉他的手:“别闹了!”
这个时候,门外传来殷明月的声音:“殿下,阮玲玲已经净化完毕,属下等人核算过她生前的功德,可以保证她下辈子衣食无忧。”
这个结果也很不错了。
萧容予看了眼我,对门外道:“执行吧。”
殷明月领了命退下,萧容予也起身:“婵儿,我先送你回去,等处理完冥司的事情,我再回来。”
反正人界时间比冥司快,说不定我睡一觉他就忙完了。
我点点头:“要不你教我吧,我自己回去,免得每次都要你接送。”
我发誓我只是单纯为了来回方便,萧容予却意味深长地笑了:“婵儿这是迫不及待想要入主冥司做主母了?”
我没好气瞪了他一眼:“我才没有!”
萧容予握着我的手,十分宠溺地低头亲了亲手背:“婵儿无需害羞,入主冥司是迟早的事。等这小东西出来,我再赔你一场婚礼,可好?”
我心中一动,和萧容予的遇见其实并不美好,后来就算有了感情,我也压根没有考虑过那些。
不过能够盛装嫁给心爱的男人,是每个女孩的梦想。
我强忍着要夺眶而出的眼泪点点头:“好。”
回到宅子后,萧容予便立刻赶了回去。
我现在已经适应宅子里的鬼女佣了,甚至还能跟她们闲聊几句。
“你一直都在殿下身边伺候吗?”
被我提问的鬼女佣点点头:“是的,夫人。”
我也没留意她的称呼什么时候从“乔姑娘”变成了“夫人”,接着打听:“殿下以前带过别的姑娘去冥司没有?”
鬼女佣立刻摇头:“没有的,夫人您是第一个。”
我笑道:“我就是随便问问,你急什么。”
聊了几句,我又觉得无趣,回屋休息了,这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手机上有几条宋清净的消息,问我什么时候过来。
我们今天约了要去他店里解除血契,我爬起来随便收拾了下,就打车往他店里赶过去。
宋清净早在店里等我,我到了之后他就关了店门,直接拉着我来到了后面的休息室。
平时用来放货物的客厅被收拾的很干净,摆了一张香案,上面摆着一些黄纸剪成的长钱,三碗鲜血,三碗大米和小麦粒,几碗清水。
桌角上系着一只被红布围着脖子的大公鸡,旁边是一盆正在燃烧着的松柏枝,整个屋子里飘着一股松香味。
这个场景我太熟悉了,每次村里有什么邪祟的时候,都会这样开坛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