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只小妖恭敬地低着头，不敢看我身边的萧容予。
我微微颔首回应，问他们：“你们三个有没有好好陪羽儿练功？”
三只小妖连连点头。
小一回头看了看萧羽乔，转过头对我说：“小殿下聪颖，四位判官轮流教导，不管教什么，小殿下都学得很快。”
我笑笑：“那你们呢？”
一提到这个，小二就瘪着个脸：“我前面几次都差点被小殿下打散架了！要是不努力修炼的话，指不定哪次就真的没了。”
“小二！夫人面前不得无礼！”
小一有所顾忌，听见小二说话这么冲撞，瞪了他一眼，回头向我道歉。
“夫人，我弟弟也顽皮，您不要怪罪。”
我摇头：“没事，你们能陪着他就好，在我面前也不用顾虑太多，只管实话实说。”
其实我觉得，小二闹腾一点，倒是更能和羽儿打成一片。
毕竟我一开始就是想给羽儿找几个玩伴。
我要的，不是那种过分明确的上下级关系。
就像从前的我和顾临渊一样。
说起来，和顾临渊这么生分，我多少还是有些遗憾。
萧羽乔凑上来的时候刚好听见小二在抱怨。
他噘了噘嘴：“还不是你不禁打。”
说完，羽儿扯了扯我的衣角；“妈妈，今天是殷叔叔教我，等我学完就给你们看成果！”
一想到他说要好好学本领保护我，我心里就暖暖的，到嘴的训诫也咽了回去。
“好，妈妈在旁边陪着你。”
羽儿抱了抱我的大腿，回到了殷判身边，开始扎马步热身。
直到额头上沁出大颗大颗的汗珠，教学才正式开始。
殷明月今天教的是拳法，似乎是对羽儿的学习能力很有信心，只演示了一遍。
他教的拳法不是人界普通的拳法，运转灵力之后，动作会快很多。
也更加考验灵敏度和应变能力。
一遍下来，殷明月行云流水，只是稍微有几根凌乱的发丝飘到了额前。
殷明月将发丝捋到肩后，朝着羽儿勾了勾手：“羽儿，试试吧。”
“殷叔叔太快啦！羽儿都没有看清楚！”
羽儿故作谦虚，周身灵力却已经运转开来，泛着微微的金光。
显然是在跃跃欲试了。
殷明月见状，吩咐三只小妖:“实战出真章，你们与小殿下交手试试。”
小二最先上阵，想用腿法将羽儿撂倒。
可惜扑了个空。
绕身的时候还反被羽儿看出破绽，只一招就擒拿住了他。
羽儿一手抓着小二的胳膊，一手按着他的肩膀，用力一压。
就听到小二关节咔咔作响。
“呜呜……小殿下轻点打！”
小二倒吸一口冷气，没骨气地求了饶。
小三本就胆子小，看小二一招都没扛住，更不敢上了。
最后还是殷明月在背后推了他一把，小三这才硬着头皮上。
但由于太过紧张，一个动作都没反应过来，被羽儿扫下了场。
小一把两个弟弟拉到自己身边，忽地看了看我。
我给了她一个笑容：“加油。”
小一上场，昂首挺胸，气势十足。
萧羽乔本来准备姿势做得很足，却忽地挠了挠头:“你可小心点。”
“小殿下，你只管来，不要放水。”
话音刚落，小一甜甜地笑了笑，攻势大开，率先出手。
小一的速度比两个弟弟都要更快。
眼看羽儿就要被捉住肩膀，他忽地身形一闪，绕到了小一的背后。
是之前的鬼影步。
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能将二者融合。
然而小一往前进一大步，往后一翻，刚好也防住了羽儿一招。
两个人过了大约有十几招。
羽儿好不容易找到破绽，顺势发力才一掌打中小一的肩膀，结束了这场比试。
但是我也注意到，羽儿有一招反应稍慢一步，起跳的时候被小一绊了一脚。
如果羽儿脚下力道不足，那输的可能就是他了。
看来三只小妖中，只有小一能和羽儿周旋一阵，甚至有可能威胁到他。
小一倒是个好苗子。
这么短时间内能与萧羽乔过上几招，我对她有些刮目相看。
羽儿平息完内力，已经是大汗淋漓。
殷明月纠正了几个他做得还不太标准的姿势，领着他到了我面前。
“小殿下学得很快，估计用不了多久，几位判官就没什么可以教他的了。”
确实，按照羽儿这种三两天就练好一门功夫的速度，学完冥司几人的绝学指日可待。
我笑了笑，回应他：“没事，还有他父君教他。”
“啊？”
羽儿一听到他父君要亲自上阵开导他，小脸一皱，模样像极了萧容予。
“父君可不会手下留情，我要妈妈教我！”
萧容予就在旁边，一伸手就把人拎了起来。
“我总不能吃了你。”
羽儿的头摇得像拨浪鼓：“我一出生的时候父君就凶我，我还跟父君抢妈妈，父君肯定会借这个机会好好教训我的！”
还真是个伶牙俐齿的家伙。
萧容予也被逗笑了，刮了刮羽儿的鼻子：“婵儿可以教你，但她可比我更严。”
“啊？”
羽儿愣了一下，小声自我安慰：“不会的，妈妈才舍不得教训我。”
我不想吓唬他，只得应和：“好，妈妈手下留情。”
羽儿如释重负，扑进了我的怀里。
我帮羽儿把身上的汗擦干净。
训练辛苦，总要吃些东西，冥司的饮食又比不上人界。
我打算带着羽儿和三只小妖去人界吃一顿。
萧容予没有阻拦，只是临出发前叫上了顾临渊跟着保护我们。
我带着他们来了江城生意最火热的火锅店。
这也是萧羽乔心心念念的东西。
这家店我也是第一次来，服务员以为我带着四个孩子，很是贴心地主动给我们安排了包厢。
和萧羽乔说过了在人界不能用灵力，他果真乖乖地牵着我的手，安静了不少。
几人落座，我把店里的招牌全部点了一遍。
菜很快上齐，我们三个大人基本上都让着羽儿和三只小妖。
小二实在是嘴太馋，眼看面前的盘子里只剩下了两只龙虾，他一只手一只。
全部捞到了自己碗里。
羽儿晚了一步，看盘子已经空了，便要去拿小二碗里的。
小二扭过头背对着他，几口就吃完了一只。
小一见弟弟顶撞羽儿，直接抢了他的碗。
然后把最后一只龙虾拨进了羽儿的碗里。
还教训小二：“就知道吃，不知道要让给小殿下先吃吗？”
小二本来吃得津津有味。
被小一数落两句，表情一变，好似碗里的食物都不香了。
他重重地把碗一撂：“什么嘛，明明是我先拿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