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把东西给我的时候，还犹豫地死抠着盒子，舍不得放手。
“这上面要是真的有鬼，能不能麻烦你们帮我处理掉？”
我不耐地瞟了他一眼，接过盒子。
“那也得等我们看过再说。”
打开盒子之后我们检查，发现母带上面并没有鬼魂。
我摇了摇头，看向萧容予。
“这母带上只有残留的鬼气，和我们之前在电影院感觉到的差不多。”
萧容予反应了片刻，拿出了一个八卦盘。
他催动以后放在母带旁边。
指针只微微转动了一下，又回到了原位。
之前用的时候都很顺利，这样的情况还是头一回遇上。
我觉得很奇怪，试探着问萧容予：“是不是鬼气太弱，又或者是距离太远，所以追查不到原主？”
萧容予摸了摸下巴：“有可能。”
导演在一旁听得迷迷糊糊。
听我们确认了母带上面有鬼气之后，他畏畏缩缩地插了一嘴：“所以这上面真的有鬼吗？”
我想着他或许会知道些什么，点了点头。
“没错，或者说曾有鬼魂在里面，但现在已经没了，目前我们也无法确认具体所在的位置。”
我说完这句话之后，导演的表情变得很微妙。
他不敢抬眸和我对视，嘴唇也紧紧抿住。
像是在忍着什么不敢说。
我觉得我猜中了，导演应该是有话没说。
我没去看他，双手抱胸往皮沙发上一靠：“你要是知道什么就赶紧说吧，不然事情只会越闹越大。”
导演不敢拿自己的职业生涯做赌注，迟疑片刻后松了口。
“我估计是摄像机有问题……”
看他那样子说来话长，我直接打断：“直接说重点。”
导演咽了咽口水：“我们当时拍摄的时候，摄影机就经常拍到鬼影。当时还以为是机子坏了。现在看来，可能确实有点问题。”
经他一提醒，我和萧容予都不约而同地转过头对视了一眼。
摄像机的磁场与鬼气相近，很容易有鬼魂栖身。
我估计就是那台摄像机的问题了。
我起身问导演：“那之前拍电影用过的摄像机呢？能不能给我们看看？”
导演皱了皱眉头，看上去有些为难。
我说：“我们用不了太长时间，大不了算我们租的，完了之后给你算钱。”
导演摇了摇头，脸上的抬头纹都给挤出来了。
“不是我不愿意借给你们，那部片子用的机子是我买的二手，拍那部片子也就是图个情怀，后来机子坏了，以后也用不上，干脆就又转卖了。”
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那摄像机这么转来转去，说不准会害了别人。
现在得赶快找到才行。
我问：“那你能不能联系上买家？”
导演一愣，猛地点头：“能，能，我是快递邮寄过去的，有他的地址。”
言毕，导演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份文件夹，翻翻找找之后给了我一张名片。
上面写着买家的详细信息，包括姓名，地址，以及电话号码。
有了这个，找到那批摄像机就不难了。
我将名片仔细收好，对导演说道：“谢了，这件事情我们不会告诉任何人。今天你看到的，需要怎么做，你也清楚吧？”
导演忙不迭回应：“知道知道，今天这个房间里的事，我也不会对任何人说的。”
“行，如果没其他需要的话，我们也不会再来找你了。”
撂下这句话，我冲着导演挥了挥手，拉着萧容予一起离开。
从影城出去之后，他管我要走了名片。
扫了一眼之后，他蹙了蹙眉：“这上面的地址，好像不是在这里？”
我点头：“是的，这地方在另一个城市。”
“那我们要现在就去吗？”
这正是我所犹豫的。
我明天有一场考试，如果现在过去的话，万一遇到什么状况，很有可能赶不回来参加考试。
毕竟我现在是以人类的身份在修行，挂科了后续处理起来更麻烦。
现在电影已经下架，估计短时间里也出不了事……
再三考虑之后，我拿定了主意。
“今天先不去了，等明天考完试再去。”
我学校里的事我都没跟萧容予说过，闻言他搂住我：“什么考试？难不难？”
说难其实也不难，只要掌握了老师划的知识点就行。
但我脑袋里被塞了几十万年的事儿，那些知识点早就被我忘得差不多了。
不知道那些符咒有没有能帮上我的。
我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萧容予似乎以为我在担心考试，又问：“婵儿可是没有把握？不如找殷判来帮你温习功课？”
殷明月现在在冥司本来就公务繁忙，加上还有个萧羽乔需要他操心，哪里抽得开身？
我摇了摇头：“还是不麻烦殷判了，我今晚回寝室去吧。殷判虽然博学，但不一定知道我们的考点。”
萧容予见我没有要跟着他回家的意思，有点不乐意。
他忽然靠近贴在我耳边，呼出来的气撒在我脖颈间，一阵酥痒。
“婵儿这是不想跟我回去？嗯？”
怕他会误会，我忙解释：“我可没有这个意思。”
“那婵儿是什么意思？”
我是不想说的，但是他非要问。
我也只能如实道：“回去你还能让我静下心来复习？”
萧容予闻言一顿，眼里闪过一丝玩味：“这倒是。”
我十分无语：“看你这样，你还挺得意啊？”
萧容予抓住我的手指：“自然。”
我有被他不要脸到。
我抽出手：“你今晚自己在家也好好休息，养足精神，我们还得调查这鬼呢。”
萧容予没再为难我，捏了捏我腰上的软肉：“那好吧，我送婵儿回宿舍。”
萧容予将我送到寝室楼下。
临别时把我拉进怀里，吻上了我的额头：“我在家等你。”
我点点头，正要进去，萧容予又有点幽怨。
“婵儿居然真舍得我独守空宅。”
我差点笑出来。
敢情这一路上他都在赌呢？
好不容易忍住了笑，我回抱住了他，哄道：“就一个晚上，很快的。”
萧容予手抚着我腰间，不依不饶：“漫漫长夜，怎会快？”
要命，他这个样子我真想现在就把他扑倒。
我叹口气：“你别撩我了，再撩下去我今晚就算在宿舍，也没法复习了。”
萧容予似乎对我的话很满意。
他低沉的声音有几分危险：“既如此，今晚就先放过婵儿。上去吧！小心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