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茜哭丧着脸。
“你说他就不能委婉一点嘛？我不要面子的？”
“噗。”
我忍不住笑了，这我确实是没想到。
看到赵小茜不爽的眼神，又赶紧憋住了笑。
我安慰道：“他可能个性就是这样，一般人很难撩得动他。”
“别说是一般人了，感觉我们这种凡人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赵小茜摇了摇头：“反正我是拿捏不住他，只能放弃咯。”
“哎……没想到我还帮了个倒忙。”
我无奈笑笑，喝口水压压惊。
同时也借着玻璃杯遮掩，放出神识后看向赵小茜。
修炼讲究一个天赋。
用大师们的话，就是根骨。
凡人一般都没有修仙的根骨，只有少数人能窥及法门。
不过那也只是少数。
而赵小茜体内的灵气稀薄的不能再稀薄，根骨更是……
只能用一个“唉”字表示。
看来，让她修炼是不大可能了。
赵小茜问：“婵婵，你在看什么？”
我放下水杯摇摇头：“没什么，顾临渊说话直，要是冒犯到你，我替他向你道歉。”
赵小茜大咧咧地摆摆手：“你道什么歉啊？我没事，反正做了二十来年的咸鱼，我也习惯了，不修炼也不会少口饭吃嘛！”
她说着，塞了一口面：“这面味道不错，婵婵你还不快吃？”
见她看得这么开，我也放心了。
人各有命，既然她走不了修炼的路子，也就算了。
和赵小茜吃完午饭，我又去了趟学校，确认凶阵已经被解除。
晚上回到宅子时，鬼佣人们隐没在黑暗中，显得偌大的宅院格外寂静。
若是以前，我肯定会怕。
不过现在，我能感受到从卧室里传来萧容予的气息。
有他在，这座看似空空的宅子，顿时也温暖亲切起来。
我走到卧室外。
木窗合着，暖黄的光透过木窗，很柔和。
我推开门，就见萧容予拿着一卷书，坐在桌边。
哪怕是在这样夜深人静，没有旁人的时刻，他的腰背依旧板正。
长发放下，落了几丝遮住他垂下的眉眼。
听到我开门的声音，他抬头，唇角带着笑：“婵儿，你回来了。”
“嗯，在看什么？”
我走上前，手搭着他的肩膀看向他的手。
萧容予放下书：“一本古卷，我想找找穹苍的身份。”
“有收获吗？”
“没有，今天查了很多古籍，都没有他的名字。”
我坐下来，想起穹苍与天道相争时磅礴的气势，不由奇怪。
“我们对他的名字都有印象，他又那么强大，怎么会没有记载？”
“有一种可能。”
他指尖卷了卷书页。
我问：“什么可能？”
“除非……”
萧容予顿了下，才说：“他的存在被天道或者创世神抹去了。”
他冰冷，不带什么感情的声音，倒很适合说这样让人后背发凉的话。
我皱起眉：“确实有这个可能。”
不如说，可能性很大。
穹苍到底是个什么身份？
或许要问天道，或者创世神本人才能知道。
想到背后可能隐藏着巨量的信息，我揉了揉额角：“不提这些了，想的人头疼。”
萧容予手伸到我脑后，替我散开束起的长发。
紧绷了一天的神经在他温柔的动作中舒缓。
他缓缓说：“婵儿既然累了，我们休息吧。”
其实我们倒也不必每天休息。
不过之前才经历过一场大战，回来后又东奔西跑，我也确实想好好放松。
于是起身，牵着他向床榻走去。
一夜无梦。
第二天清早，鬼女佣准备了几道精致的小菜。
我和萧容予对坐桌前。
正吃着，殷明月和顾临渊一起来了。
他们一白一黑，是黑白无常看了都要发一封律师函的程度。
我有些意外：“什么风把你们吹到一起去了？”
顾临渊依旧没有说话。
殷明月笑着回答：“夫人，昨日殿下让我们将古董店再装修一遍，今天已经办妥了，特来复命。顾将军说要护送二位过去，我就同他一起来了。”
古董店……
历经第二世那漫长的几十年，我都快将它忘了。
我看向萧容予：“怎么突然想起要装修？”
萧容予动作优雅地擦了擦嘴角，这才开口：“婵儿，我们虽然修为涨了不少，但离飞升还远，在人间也要再留十来年，古董店既然办了，那就办好。”
“你吃好了，我们就一道过去吧。我让殷判在那修了个办公的地方，以后我们就在那办公。”
他这认真的架势，看来真把古董店当做事业了。
我笑说：“之前到没注意你是个工作狂。”
面对我的调侃，萧容予很淡定：“我习惯将事情整理有序。”
这一点上他就和我不一样了。
我是不在乎这些小事的，还不如练个剑更有趣。
不过，作为冥司的领导人，他能将冥司管理的井井有条，也得益于这样的性格。
我没再调侃，咳嗽一声：“你在那办公可以，我不用每天都去吧？”
刚才他话里的“我们”，我可没听漏。
我可是这天地间自由自在的大魔头，让我上课已经很痛苦了。
我可不想成为殷判那样的打工族。
萧容予眯起眼：“既然是我们开的古董店，婵儿当然也要……”
“我不！”
没等他说完，我打断了他。
耳畔传来一声压不住的笑。
余光一瞥，是殷明月捂着嘴，情不自禁。
在老公的部下面前丢脸，饶是我脸皮厚也抵不住。
我收敛了下流露出的焦急，盘着逻辑。
“容予，古董店虽然是我们两个一起开的，但我在人间的身份还是个学生，每天去工作也不好吧？”
“大学不是要实习吗？”
“那……那不一样啊！再说了，我更擅长打鬼捉鬼什么的，你让我坐下来批阅文件，我可是做不到的，以前在魔界，都是哥哥处理公文……”
我解释到这，才发现萧容予眼里淡淡的笑。
突然反应过来。
他不是执意要我去工作，只是在戏弄我。
我指着他：“好啊，你就想看我笑话是不是？”
萧容予却伸手，压下了我那根倔强的手指：“好了，你不愿意就不去，为了方便和你联系，以后我在冥司的公文也会分到那里处理。你只需有空的时候，或者有委托的时候来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