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飞白一阵沉默。
片刻后,他爽朗地笑道:“好吧……不管怎样,有兄弟陪着你!要是难过,兄弟陪你喝酒去!”
殷明月摇了摇头:“不必了。”
楚飞白以为他还在难过,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不想喝也没事,兄弟的肩膀可以借你靠靠,虽然没有女人的软,但很宽阔!”
他边说,使劲儿把殷明月的脑袋往身上推。
两个大男人,粘在一起成什么样子!
殷明月连忙挣扎,一臂把他推远。
温柔的神色难得破防,他无奈道:“真不需要!”
楚飞白哈哈大笑,捶了一拳他胸口。
“反正,你知道兄弟永远支持你就是!”
“我当然知道,”殷明月笑道,“谢谢楚兄。”
他语气认真。
楚飞白听了一愣:“干什么突然说这种话?你我兄弟之间还需要道谢吗?”
他有点怀念刚来冥司那个什么都不知道,可以天天放肆拍他后脑勺的殷明月了。
现在的殷明月,好像越活越像他爹了。
呸!
殷明月笑容越发温柔:“知道了,好兄弟。”
楚飞白见他心情有所舒缓,舒了口气:“本来还想让你帮我分担分担任务的,现在看来,我还是自己去做吧。我走了啊!”
说完,楚飞白袖袍一挥,原地消失。
殷明月等他走后,笑着摇了摇头,继续手头的事情。
至于到底有没有看开,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
我回到了人间的宅子。
穿过前堂,进入室内,我便看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萧容予负手而立,身姿挺拔站在窗前,出神眺望。
察觉到门口的动静,他转头投来视线,与我对视。
不知为何,我忽然有一丝紧张。
“试探结果如何?”
萧容予这句话像是撞在了我的心头,让我脚下一顿。
我走近他:“还不错。”
萧容予叠放在背后的手也没有向我伸来。
我做了什么,很少能瞒过他。
只是,往常他多会来搂着我的。
今天有点不太对劲。
他懂我,我也明白他的心思。
我笑笑:“他说对人界的那些事情已经看开了,也同意原谅闫芳芳。”
我主动挽住他的胳膊:“殷明月挺大度的,闫芳芳受了好几辈子的惩罚,也总算得到了原谅。”
闫芳芳为之前犯下的错,已经受了几世的惩罚,也挺可怜的。
况且他的族人也已经付出了应有的代价。
萧容予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眯起眼:“殷明月大度吗?”
我顿时明白,他这是吃醋了。
“好了好了!”
我抱住萧容予:“我可没别的意思,你不要多想。”
萧容予狭眸里满是危险:“婵儿总在我面前提起别的男人。”
瞧见萧容予眼里燃起来的暗火,我讨好地笑笑:“那我不提了。”
我问:“对闫芳芳的惩罚,能解除了不?”
“现在不急。”
他说着,发泄般地咬住了我的下唇。
又是啃咬又是舔舐,弄得我浑身发软。
良久,他才放开我。
我推了推他:“先把正事办了。”
萧容予停下动作。
他盯着我,眼里的火焰像是要把一切都燃尽。
“先把和婵儿的事情办了再说。”
说完,他又俯身上来。
我感受着他嘴唇蹭过我颈线的酥痒,轻笑:“你还在吃醋?”
萧容予侵略的动作一顿,不安分的手也松了些力。
他眯起眼,唇边勾起一抹恶劣的笑。
“是啊,我吃醋的时候……会很坏。”
我张了张口,话却被他的双唇堵住。
唇齿交缠之间,我被萧容予撩拨得几乎神志不清,完全丢失了主动权。
一番缠绵后,察觉到他收手,我笑问:“这下满意了?”
“婵儿满意吗?”
听萧容予的语气,我就知道他餍足了。
“当然,谁让我老公这么帅,技术又好?”
我故意说了一句好听的话,驱散他最后的一点点“怨气”。
萧容予低笑一声。
他抬起手,手在空中一绕,便缠出一线红圈。
我问:“这是什么?”
“闫芳芳魂魄上的戒印,有这个做标记,判官们会记得延续她的惩罚,现在我已经拿走了。”
这下,闫芳芳的惩罚解除了。
想到这,我不禁又想起殷明月。
可是刚才已经让萧容予吃醋过一回,断不能再说了。
突然。
萧容予打了个喷嚏。
现在天气虽然凉下来了,但他可是堂堂冥王。
我还从没听过他打喷嚏。
我不由诧异:“容予,你应该……不会感冒的吧?”
“当然不会。”
萧容予抬手摸了摸鼻尖,目光冷然:“我看肯定是殷判还敢惦念我的婵儿,才让我打了喷嚏。”
这是什么牵强的解释?
萧容予打了响指,将殷明月召了过来。
殷明月行礼,问:“殿下,夫人,有何吩咐?”
“咳咳。”
我在萧容予身旁轻咳了两声,还是希望他不要太苛刻。
然而,萧容予根本没听见。
“殷判,如今人界和冥界都归冥司处理,定会多出不少事情来。”
“本座觉得冥司的事务也该盘点一次,你去把冥司历来所有的卷宗都归类清一遍。”
萧容予这理由找得。
我听了都不信。
他之前还在开会的时候说人界归冥界管后,各项事务照旧呢。
殷明月一愣,虽然不明白自己又哪里惹到自家殿下了。
但还是老老实实地领命:“殿下交给属下的事,属下定当做到。”
“那你去吧。”
萧容予抬手,遣退了殷明月。
殷明月作为属下,不敢有丝毫怨言是肯定的。
但我就不一样了。
萧容予这么做可不太厚道。
我笑他:“容予,你这也太苛待员工了,要是把人累坏了,以后谁来替你办事?”
萧容予低哼一声,搂过我:“他多做点事不要紧。”
他低声道:“又在我耳边提别的男人,刚才的事……婵儿可是还想再来一遍?”
我忙摇了摇头,按住了他蠢蠢欲动的手。
“不了不了,我嘴搞不好都破皮了!”
说着,我还故意把脸颊凑近了些,好让他看清楚。
萧容予喉头滚动,在我嘴角蜻蜓点水般落下一吻,再没别的动作。
“那婵儿也乖一点。”
言外之意,别再提殷明月。
萧容予果真是个醋缸子。
可又有什么办法呢?
他是我的夫君,是把我的性命凌驾在他自己之上的人。
我乐得宠着。
我靠进他怀里。
这时,门口探出了一个小脑袋。
正是一脸笑容的萧羽乔。
我对他招招手:“羽儿,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