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我张了张口，突然一阵恶心。
捂住嘴，差点把饭吐出来。
萧容予手一挥隔了一道结界，温柔地拍着我的背：“没事吧？”
我被他喂了一颗仙丹，这才舒服了些。
缓过来后，对他安抚地笑笑：“没事，可能闻到了血腥味，不大舒服。”
之前怀羽儿的时候，可什么反应都没有。
怎么现在恢复法力了，却这么娇弱？
萧容予眉头锁的更紧：“你不该跟过来的。”
“事关师父的安危，我自然是过来看看的好。”
此时我也顾不上他会吃醋了。
指尖燃起一团火，走近照向男尸。
男尸身上满是血淋淋的抓痕，像是被巨兽袭击。
那张脸也是血肉模糊，看不清原貌。
不过，从他的身形我也能看出，这具尸体并不是宋清净。
我这才松了口气。
还好，师父没事。
“你这么担心他？”
萧容予微冷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我揉了揉因为惊慌，有些发痛的额头：“一码归一码，这种时候你就别吃醋了。”
见我难受，萧容予也没再为难。
他大手贴上我的背，温柔的灵力源源不断地注入。
绝大部分都被我肚子里那小家伙给吞了。
腹中发涨，我拦住他的动作。
“好了，我舒服多了。”
萧容予这才收手。
我放出神识，却没察觉到宋清净的气息。
而是感受到了一股微弱的妖气。
同这具尸体上残留的妖气一样。
我说：“看来，杀了这人的妖已经跑远了。”
萧容予指尖的紫光落到尸体上，沉吟片刻后，说：“他的魂魄没了，现在还不能确认身份。”
不能确认身份，自然也难追查下去。
这时，我看见了他裤袋露出一角的钱包。
我将钱包拿了出来。
翻开钱包，里面夹着一张女人的照片，还有一张身份证。
我将身份证递给萧容予：“这应该就是死者了，名叫童茂。”
萧容予修长的手指捏过。
另一只手一覆，生死簿出现。
随着紫光，生死簿的书页飞快翻转，最终停下。
我凑上前，眼前正是童茂的生死簿。
“童茂，35岁，死因……”
死因之后，是两团黑乎乎的墨迹。
我问萧容予：“这是什么意思？”
萧容予合上生死簿，淡淡说：“说明他本来命数未尽，一般这种情况，需要冥司之人调查清楚后，更正死因。”
我琢磨着问：“命数未尽，突然枉死，难道背后又有人操纵？”
萧容予神色笃定：“必然。”
我下意识想到了穹苍。
顿时，升起了格外的热情。
我抓紧萧容予的手：“你可休想让我不管这事。”
萧容予眼含无奈：“你还怀着孩子。”
看来，他刚才真的打算不让我参与。
我轻哼一声：“当初怀羽儿的时候，我不也是正常生活吗？”
甚至，在生下羽儿之前，我都处在生死之危中。
我乔念婵和肚里的孩子，才没有那么脆弱。
或许是明白了我的意思，萧容予没有阻止我。
“好，既然婵儿执意如此……”
说着，他一抬手。
牛头马面落在身侧。
“殿下，夫人！”
萧容予一身威严：“起来。”
两人站好后，他吩咐：“你们调查这人的死因，找到杀他的凶手。”
“是！”
牛头二人上前查看死者。
牛头立刻汇报道：“殿下，这已不是第一个这么死的人类了。”
我心里一紧，连忙追问：“还有谁？”
牛头答：“还有一个女人，实不相瞒，我们刚才就是从那女人的尸体边赶来的。”
马面补充：“两人身上都被妖兽抓的血肉横飞，灵魂也都消失，属下怀疑是一妖所为。”
听到另外一个死者是女人，我又放松了些。
可这也代表着眼前的尸体不是个例。
很可能之后还会出现更多受害者。
我皱起眉：“看来，查出真凶刻不容缓。”
萧容予吩咐：“牛头，带我们去看那女尸。马面，你立刻着手调查。”
马面应声而去。
牛头则带我们瞬移到了女尸身边。
女尸死的地方，是一处深山老林。
树林荫蔽下，连月光都透不进分毫。
女尸被挂在一斜枝干上，和男尸一样的惨状。
她身后还有几块残垣。
我问：“这里以前有建筑？”
牛头犹豫地说：“是……还没查到是什么建筑。”
萧容予冷静地分析：“杀死死者的方法与刚才如出一辙，可见它有固定的行凶方式，这建筑很可能是寺庙。”
确实有道理。
我想起刚才看的生死簿，上面密密麻麻地记载了童茂的前世今生。
或许，这两个枉死的人，之前有什么关联。
于是我问：“女尸叫什么？”
牛头挠了挠头：“我们也是刚发现尸体，还不清楚。”
这下，只好故技重施。
女尸身上却没有带身份证。
我收回沾染了血污的手。
萧容予用法力替我清除干净，说：“先交给他们去查吧，夜深露重，我们先回去。”
没能找到宋清净，我怎能安心？
我摇了摇头：“我没事，容予，可有法子寻到师父？”
萧容予眼中更是三分冷意，但更多的是无奈。
他说：“宋清净并无命簿，我们也感受不到他的气息，现在只有等调查出更多线索，或者他主动联系我们。”
也就是说，没有办法。
其实我知道。
只是不愿承认。
我不免想起之前回到辰始皇那一世，和穹苍开战的时候。
宋清净替萧容予和我挡住一击，顿时消散的连渣都不剩。
如果不是后来我发现他不见了，甚至不会知道他已经死了。
那么……他会不会已经遇害？
和上次一样，什么都不剩？
我心里发慌。
萧容予突然抱住了我。
他温暖的怀抱让我回过神。
“婵儿，不要多想。”
萧容予低沉的声音，带着温柔：“我保证一定会尽快调查出结果，好吗？”
我抬眼，对上他深邃的目光。
顿时被安全感包裹。
现在我能做的，也只有相信他了。
我深吸一口气，点点头：“好。”
这下，萧容予才松开了我。
我注意到一旁低着头，恨不得消失一样的牛头。
想到刚才我和萧容予在他面前做了什么。
不由有点尴尬。
萧容予倒是丝毫不受影响。
他吩咐：“抓紧调查，一有进展就向本座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