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容予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或许,但是有待查证。”
女人背靠在偌大的玻璃窗上,紧张地盯着我们,声音充满防备。
“你们到底是谁?!怎么进来的!”
被人打断了话,萧容予的目光一下子凛冽起来。
他冷声道:“你不用管我们是谁,只需要告诉我们这硬盘的来历。”
“我凭什么告诉你们?”
女人不肯顺从,反问一句后将硬盘死死护在胸前。
萧容予没管她,勾了勾手指。
硬盘忽然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抓住,从女人手里被拽出来。
感受到陌生的力量,女人满脸惊慌,却硬扯着不肯松手。
看女人反抗,萧容予也不客气了。
他手腕翻转,女人被一股力量拖着摔在了桌上。
硬盘脱手而出,飞进了萧容予掌心。
收下硬盘后,萧容予淡淡开口:“赶紧说,硬盘的来历。”
亲身经历了一系列“灵异事件”,女人深呼吸几口气,强装镇定。
“你们肯定是汇茂那帮小人请来的,想从我口中套话,不可能!”
她倒是心理素质强大。
见了萧容予的法术,还这样淡定。
只不过,她误会了我们的身份。
我从萧容予手中接过硬盘:“你要是不说,我就毁了它……和所有备份。”
其实,我哪知道备份在哪。
更不清楚这张硬盘里面到底有什么。
不过,她现在被恐惧所摄,不会怀疑我的话。
“你们!”
女人吓得惊呼一声,踌躇了一会,冲上来想抢。
只是都不等我出手,萧容予指尖一掐,便将她按在了椅子上动弹不得。
“别伤着她。”
我好心提醒了一句。
女人却死死瞪着我。
看她这样的反应,硬盘里应该是存着对他们公司很重要的数据。
对此我没半分兴趣,只是担心里面的符文会因此扩散。
我走近了些,在她面前展开了一面水镜。
“要不要告诉我们,你看了再做定夺。”
说完,我轻轻挥手,水镜上起了几层波澜,画面渐渐浮现。
画面中,是女人熟悉的家。
然而家里的摆设却歪七扭八地倒在地上,一片狼藉。
除此之外,卧室门口站着我们两。
稚嫩的童声带着哭腔传出:“妈妈,妈妈!”
“女儿……”
听到小女生的呼唤,女人下意识应了一声。
但是说完她才发现,声音是从水镜中传出来的。
紧接着我试了点法术,让画面拉近——
女孩扑在一具僵尸的尸体上,痛哭流涕。
僵尸仰面朝上,我也是这个时候才发现。
尸体右半边脸太阳穴附近,有一颗小痣。
女人似乎也通过这颗痣,认出了那具面目全非的尸体果真是自己。
她瞳孔一缩,看向我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没急着回答,等水镜中切到了萧容予顺着玻璃窗看到楼下丧尸遍布的时候,才收回了水镜。
女人已经吓呆了,嘴巴大张,满脸惊恐。
我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
等她眼珠转动,才开口:“如果我们没有制止你用这个硬盘,可能一个小时后,刚才你看到的画面就会变成现实。”
“怎么会……”
女人嘴里呢喃:“难道是研发出了问题?”
我追问:“怎么回事,你们研究的是什么?”
知道了我们的厉害,女人不再隐瞒。
她如实说道:“这硬盘里是我们公司新型药剂的研发数据,我今天本来是打算核验一遍就申请专利的,是不是数据出了问题?”
“不是,我们不需要这里面的数据,你好好想一想,告诉我们这个硬盘是怎么到你手里的?”
我心知说了她也不一定明白,便挑了最要紧的问。
女人渐渐冷静下来,摇了摇头。
“我没有太多线索,这硬盘是研究组的人给我的。”
“研究组?”
看来她不是第一经手人。
我又问:“研究组的人在哪里?”
女人咬咬唇,眼神瞟向对面那栋楼。
“那栋大楼就是公司专门的研究所,至于其他的,我也不清楚了。”
看样子,她好像真的不知道僵尸和符文的事。
也是。
她若是知道,便不会惨死在家中了。
我感觉从这女人口中也问不出其他。
也没有从她身上继续追查下去的必要了。
我看向萧容予,问:“既然东西是从研究所出来的,倒不如顺藤摸瓜?”
“行,那我们去研究所看看。”
萧容予也正有此意,说完把硬盘收回空间。
女人见状,犹豫地说:“那个硬盘……”
萧容予看向被禁锢在皮椅上的女人:“刚才水镜里你也看到,硬盘上的邪物会带来什么,你还想要?”
这话,半有嘲讽。
“知……知道了。”
女人有点被萧容予的眼神吓到,结结巴巴地回了一句。
从刚才的交涉中,我能看出她也是个心思缜密的人。
万一她没有说实话呢……
想着,我双指并拢,从眉心出掐出一缕神识。
“婵儿。”
萧容予见状,抬手想挡住我。
但我已经做完了。
况且一缕神识而已,消耗不了多少魔力。
转头看着萧容予一脸担忧,我淡淡一笑:“行了,连这你也要操心?不过是毛毛雨罢了。”
萧容予眼里浮起不满:“当然要担心。”
自从我怀孕之后,他对待我比对待公务还谨慎。
不过,之前也没到这个程度。
也怪我不久之前不注意分寸,动了胎气,但那也是情急之举。
除此以外,我自己也时刻顾及着腹中胎儿。
我抬眸对上了萧容予的视线,安抚地笑笑:“行了,容予,我心里有数的,先去研究所吧。”
萧容予抿了抿嘴唇,最终还是握住了我的手。
“走吧。”
话落,他抬手挥手解开了女人身上的术法,随即带着我离开了这里。
顺着女人的指示,我们赶到了研究所。
研究所是一座两层建筑,通体是沉默的银灰色。
从外部见不到窗户,看上去就像是一座堡垒。
门口连车都没停一辆,半人高的围墙将内外隔开。
大门坚固且紧闭,门口站着两个荷枪实弹的守卫。
我眯了眯眼:“这地方看着就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