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小柔脸上最后一丝血色褪去。
她松开手，玻璃瓶摔在地上。
浓郁的香水味随着玻璃碎裂的声音弥散开来，香的都有些让人发晕。
“陆行远……”
文小柔低低地念了一句他的名字，而后又问：“对你来说，卢姻和我，谁更重要？”
如果真要和她断开，此时或许绝情些更好。
可陆行远终究是不舍得让她太难过。
绝情的话在喉咙滚了几滚，他还是忍住了。
陆行远说：“卢姻是我的妻子，你是我的妹妹，都很重要。”
“妹妹？”
文小柔边摇头，边痴痴地笑起来：“你总说我是你的妹妹……呵……哈哈哈……”
她笑了好一会才停下来。
看着他，声嘶力竭地喊道：“那你知不知道，我从来就不想做你的妹妹！”
“陆行远，我想做你的女朋友，做你的妻子，作陪在你身边的爱人！”
“你为什么不明白，为什么不能给我个机会！”
越说，她的眼泪越是汹涌。
剧烈的情感似乎抽走了她全身的力气。
文小柔缓缓蹲了下来，手捂着脸，呜咽着：“明明我先遇见你的，明明那个人该是我……明明我才是最爱你的啊……”
她最后的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看着缩成一团的文小柔，陆行远心中更是不忍了。
他轻叹一声，蹲下来拍了拍她的肩膀。
“小柔，我会帮你的，就像最开始那样，好吗？”
文小柔没有回应。
只是将头埋在双膝中，默默哭泣。
陆行远有一瞬间冲动的想将她抱进怀里安慰。
一如以前，每次文小柔崩溃时那样。
可想到卢姻，想到监控视频中的画面，他又将这种冲动压了下去。
他不能再做让文小柔误会的举动了。
陆行远安慰了她几句，试图劝说她配合他。
文小柔都没有回应。
就在他放弃，决定等她情绪缓下来再找她谈谈的时候。
文小柔突然抬起头。
她看着他，眼睛外瞪，瞳孔紧锁着他的身影。
“陆行远，你现在只想让我不喜欢你对吗？”
她这副样子，看着就不对。
陆行远斟酌了下用词：“我只是想让你把我当做亲人。”
文小柔听闻，眼泪又落了下来。
“我懂了，我知道了。”
她死死看着他，过了一会，缓缓闭上眼。
“你走吧。”
她的声音很轻。
轻的像一片羽毛，或是一粒浮尘。
陆行远有些担忧，他问：“那明天咨询室见？”
文小柔点点头。
和他的约定，她向来是不会爽约的。
看来，她是想通了。
陆行远松了口气。
只要她愿意配合，他就有办法帮她缓解对他的迷恋。
相信不久之后，她就能从这段感情中走出来。
他轻声说：“那我走了，你别多想。”
文小柔没有回应。
陆行远没再和她交谈，起身向门口走去。
走到门边时，身后再次传来了压抑的抽泣。
他脚步一顿，转头看向她。
文小柔还是刚才的姿势。
坐在摔碎的香水瓶旁，无助得好像失去了全世界。
陆行远听到自己心里有个声音。
在说“留下来”。
可他强迫自己转过头，离开了这里。
他想，文小柔总要学会离开他，自己收拾情绪的。
……
“可是，我没想到……”
陆行远忽然停了下来，嘴唇几度张合，都没能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