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小柔却不理解他为什么愤怒，甚至有些无辜地说：“我只是看爱茵在哭，想哄哄她。”
陆行远压不住愤怒：“也就她现在年纪小了，要是换了别人，看见有东西在天上飘，你猜他们会怎么想？”
“文小柔，我没有办法让你不留下，但你不能插手我的生活！”
或许这颗糖的事很小，但却是个导火索，将陆行远压在心里这么久的怒气引燃。
面对他的怒火，文小柔的声音尖锐起来：“陆行远，你就是不待见我是不是？你就是希望我彻底死掉，不要再烦你！”
一提到她的死，陆行远心里更难受了。
他喊出声来：“我没有！”
下一秒，他转过头看向阳台后，被围在安全围栏里的陆爱茵。
所幸她正吃着糖，玩着玩具，似乎并没有听到他的话。
他深吸一口气，说：“小柔，我不是希望你消失，我也希望你能好好的，可是……”
“既然你希望我好，那就让我留在你身边，不要每天都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文小柔强势地说：“你也别想着我就离开，就算你死，我也会跟着你！”
陆行远无奈极了：“文小柔，你能不能成熟一些？”
文小柔愤愤地说：“我很成熟，你不管说什么，我都不会离开的。”
类似的谈话，他们已经进行过很多次。
文小柔每每都表现得不愿合作。
陆行远明白，要说服她，是不可能了。
他拿她没办法，她就会慢慢更加过分。
他不希望他们之间走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想着，他没再试图劝说文小柔。
那之后，陆行远拜托师哥帮他找厉害的驱鬼人。
这事当然瞒不过文小柔，不过她一点都不害怕。
毕竟之前陆行远也不是没找过道士，也都拿她没办法。
就这样，又过了半个月。
师哥将他带到了张天越家里。
和之前那些一看就是江湖骗子的道士不同，张天越没穿道服，也没有满脸的胡须，更没有道旗，念珠等道具。
他蹬着自行车就来了。
看到陆行远的第一眼，就说：“你和鬼魂签订了契约？”
陆行远很困惑：“什么契约？”
张天越是有真本事在身上的。
通过他，陆行远才第一次知道文小柔欺骗了自己。
她根本就不是无害的背后灵。
而是和他的灵魂签下契约，靠着他的灵魂滋养过活的鬼魂。
张天越说：“若你不除掉她，十年之内你就会死。”
得知真相后，陆行远又和文小柔吵了一架。
他无法接受文小柔的欺骗。
一开始文小柔并不承认，直到张天越戳穿了她。
他说这种契约是由鬼魂主导的，文小柔不可能不知道。
被戳穿后，文小柔也不装了。
她吃定了陆行远不会将她除掉，要求他远离张天越。
陆行远也确实没打算除掉她。
哪怕文小柔做的很过分，但他到底欠了她一条命。
十年的时间说短不短。
至少他还能再陪家人十年，能看到陆爱茵长大。
他放弃了劝说文小柔，平时很少再搭理她。
文小柔也是理亏，安安静静当了一段时间的空气。
陆行远想，日子就这样过下去也不错。
他本就要背负一辈子的愧疚。
文小柔回来，也只是背负上另外的东西罢了。
可很快，他就知道他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