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远恳求地望向卢茵，希望她能接受自己刚才的话。
卢茵目光闪烁，眼里含着泪光：“……你真的，想清楚了吗？”
陆行远看着她的眼睛，而后又逃离她的目光。
“嗯。”
他仍旧是不敢告诉她真相。
文小柔的事，他只想烂在肚子里。
“行远，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选择这么做……”
卢姻说着说着，声音低了下去。
陆行远放在身侧的手一抽，下意识想要安慰她。
可他想到了文小柔，如果不是自己的优柔寡断狠不下心，或许事情不会闹到现在这样的地步。
可明明，错的是他和文小柔，后果却要卢茵来承担。
他恨自己，却也无可奈何。
现在能做的，就只有顺着文小柔，不再伤害到卢茵和孩子。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卢姻偷偷抹掉眼泪，又伪装成坚强的模样。
她看似果断地说：“行远，我支持你的决定。”
只是，她的眼神满是不舍，暴露了她真实的想法。
陆行远比卢茵更不舍。
他狠心闭了闭眼，将情绪压下。
再睁开眼时，他拿出了十足的冷静：“离婚协议在这。”
陆行远从抽屉中拿出一份文件，递给卢茵。
卢茵目光扫向协议，苦笑一声：“你准备得倒周全。”
说完，她拿起笔在文件上签上自己的名字。
她的动作十分利落，陆行远心头抽痛，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空气安静极了，陆行远和卢茵都能听到对方的心跳声。
就如他们刚刚认识时懵懂跳动的心。
可惜，过往终成过往。
陆行远接过文件，也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卢茵没有多停留，转身离开。
陆行远凝视着离开咨询室的卢茵的背影，久久不语。
“你为什么突然这么做，理由呢？保护她们二人吗？”
文小柔似乎憋了一百个问题等待着陆行远回答，但也只问出了这一句。
陆行远打不起精神，只淡淡地说：“嗯，这样对你们都好。”
文小柔笑出了声。
卢茵和陆爱茵之前是她和陆行远关系的最大阻碍。
如今他们离婚了，她自然是最高兴的那个。
“行远，我会一直陪伴着你的。”
文小柔的声音温柔似水。
陆行远疏离地说：“谢谢。”
他感受到自己和卢茵离婚后，文小柔的情绪变得平稳了许多。
也许，他这步没有走错……
“你不需要对我这么客气，你不是一直……”
文小柔的话戛然而止，语气中带了些不满。
“一直拿我当妹妹么？对待亲人用得着这么礼貌吗？”
陆行远没有理她。
文小柔深吸了一口气，自顾自说：“和她已经离婚了，卢茵和你没有关系了。我才是陪伴你最久，也是最爱你的人，你现在也可以不用再遮掩，你也可以爱我啊？”
陆行远轻声说：“你知道我只拿你当妹妹。”
虽然，他选择向文小柔妥协，也向自己的遭遇妥协。
但他不会违心。
他对文小柔绝不会有爱。
文小柔变成这样是他造的孽。
那么就由他用余生来偿。
但，他绝不会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