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远想借此偿还所背负的罪孽，哪怕只是一点。
至于文小柔的爱，他不敢接受也不想接受。
但无论如何，他不敢再激怒文小柔，只能无条件地顺从她。
日子也就这样一天天缓缓流逝。
听到这里，我不禁疑惑。
当初我和萧容予去那间精神病院时，里面可远不止两人。
那一百多个病人，可都是被囚禁在病院里。
我视线追寻着从茶盏升起的袅袅烟气，问道：“精神病院这么多人，又是怎么来的？”
萧容予指尖附上了我的。
略微的凉意，如同他那双深邃眼眸。
我轻笑，回握住他的手。
陆行远并未留意我们无声的亲昵。
他垂着眼，怔怔地看着桌案：“那之后……”
……
陆行远花了一段时间来恢复自己和文小柔的情绪。
剩余时间全部用来救治病人。
所幸咨询室每天都有许多人来问诊，让他不至于闲下来乱想。
一天，一个患有抑郁症的女生来找他看病。
一进门，陆行远示意她坐到自己面前。
女生有些羞涩，默默地坐下后，再也没出声。
陆行远给她递了杯水，问：“你来找我是想咨询什么问题？”
女生沉默着没有说话，她双手捏着衣角，似乎要将衣角搅烂。
陆行远仍像往常一样很有耐心：“别紧张，有什么你都可以说，我不会告诉别人。”
过了会，女生才开口。
“我……不知要怎么说我的遭遇。”
陆行远问：“你在顾虑什么呢？”
听了这话，女生突然哭了。
她抽噎着说：“我害怕他们报复我……”
陆行远安慰着她：“放心，这里很安全，没有人会来欺负你。”
她的情绪逐渐平稳下来，陆行远趁机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女生擦了擦泪，说：“我喜欢上了一位学长。”
“学长他很优秀，我配不上他，所以一直只敢暗恋。”
她的表情带有一丝向往：“可我喜欢他的事还是被她们知道了……”
她的眼眸垂了下去，眼里又泛起了泪花。
“他们把我拖到了厕所，一边念着我偷偷藏起来写给学长的表白信，一边笑我没有自知之明，骂我……”
说到这，她似乎又回忆起了那时的痛苦，眼泪如雨般落下。
陆行远递给她纸巾：“后来呢？”
女孩接过纸巾攥在手里，好一会才开口。
“后来……后来她们扯开了我的衣服拍照，我哀求她们不要这样做，她们却笑的越欢。没几天，整个学校都流传了我的视频……好可怕，真的好可怕！”
说到最后，她已经泣不成声，扑进陆行远的怀中，如溺水者抱住浮木一样，紧紧抱住了他。
陆行远叹了口气，抬起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喜欢一个人没有错，错的是他们。”
“叔叔……我被拍了那种视频，我是不是很脏？”
她仰起头看着他的眼睛，泪光满是绝望。
陆行远摇摇头：“你不脏，你有一颗干净的心。”
他们二人又聊了很久。
他过于专注在开导面前的女孩子，没有注意到文小柔熊熊燃烧的怒火。
直到女孩离开，文小柔迫不及待地质问。
“远哥，你是不是喜欢上那个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