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胆子愈发大了。”
天道浑厚含怒的声音从天际传来。
他怒，我们更怒。
萧容予也毫不客气道：“毕竟我们没想到，堂堂天道，竟连一抹残魂都管不住。”
他的语调平稳，却带着忽视不掉的讥讽。
天边雷云中翻滚的电弧倏地碾平。
瞬息间又恢复如初。
似乎天道心虚了一瞬，才说：“我怎么就管不住他了？一抹残魂，自然逃不过我的手掌心。”
我跟萧容予都是不信他的说辞的。
“若是没有，你解释一下，人间为什么会有他的气息？更巧的，则是他和一桩灭门惨案有关！这就是你说的他逃不出？”
天道一噎。
久久不语。
萧容予冷嗤：“看来，你也圆不了谎。”
天道又是几秒的默然。
而后咬牙承认了：“行，我承认，我确实是放走了他。”
得到了肯定回答，我又气又恨：“当初是你要干预我们，现在又放走了穹苍，害死了那么多无辜人类，这就是维系世间公平的天道？”
天道还在强词夺理：“人间之事由冥司辖管，若穹苍作恶，也是你们没能及时阻止。”
“我已经忍你们犯上很久了，若你们两月后还想知道实情，就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他颠倒是非的话让我怒火中烧。
我正准备给他来两刀，让他知道什么叫脸厚被打了也会痛。
萧容予却先我一步，冷声道：“此事是你之责，若不是你看管穹苍不利，也不会发生之后的事。冥司可以给你擦屁股，但我们有条件。”
我看了一眼萧容予，忍住了火气。
天道像是听了莫大的笑话，冷嗤一声：“你和我谈条件？”
先前，我们已经拿捏过他一次，自然就有第二次。
萧容予只是提了一嘴将此事公之六界，天道便不得不忍气吞声。
他憋屈地问道：“你们有什么条件？”
见他吃瘪，我心里的火气散了不少。
萧容予冷静地陈述：“两月之后你必须遵守约定，告诉我们实情，其次，从今往后，冥司在人间的任何行动，你都不得以法则为由来干涉。”
萧容予提出这一步，我倒是没有想到。
要真没有了法则制约，那这六界还不是任由萧容予来去？
天道立即反驳：“凭什么，冥王，你未免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
萧容予狭眸里盛满了冷光，说的话却退了半步。
“放心，冥界与人界休戚相关，我们不会做对人界不利之事。”
我忍不住也补了一句：“天道，我们和你可不一样，人类对我们而言不是草芥蝼蚁！”
天道沉默了半晌，才幽幽地说：“……我可以答应你，前提是你做到所说。”
“君子一言。”
萧容予话说了一半，淡淡一哂。
又被嘲讽的天道没再自取其辱，转眼雷云便散开。
萧容予又用神识探了一遍穹苍的气息。
而除了祠堂附近，再没有察觉到穹苍的气息。
按理说，以穹苍现在的虚弱，想要在我们面前隐藏气息并不容易。
事情越发扑朔迷离了。
但目前线索已断，我只好打给吴警官：“吴警官，你们现在查到关于舒烨的信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