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临渊闻言，抿了抿薄唇，还是应下了。
“是。”
看着两人的背影消失在大厅门口，我和百目默契地相视一笑。
忽的感觉腰间一紧。
我低头一看，果然是萧容予。
他面色稍冷，有些吃味地看着百目。
“我们也回去了。”
百目笑盈盈看着我们俩：“婵婵不是说还要跟我再聊会儿嘛？”
萧容予留下一句“已经一下午了”。
而后一手抱着已经睡着了的萧羽璇，一手搂着我，眨眼间便消失在了百目面前。
百目看着我们刚才所站的位置瞬间空空如也，只愣了一瞬。
随之发出了一阵爽朗的笑声。
“六界醋王还真是名不虚传啊，哈哈哈……”
……
出了宴会大厅，陆芜晚走在前面，身后的顾临渊与她相隔两米。
两人就这么不远不近地默默前行。
一路上顾临渊好几次都想开口说些什么，哪怕一句“好久不见”。
可陆芜晚一直走得头也不回。
到嘴边的话，最终也没能说出口。
客居别苑离这里不算近，顾临渊也觉得二人都走的不快。
但怎么还是这么快就走到了呢？
陆芜晚停下来，顾临渊也跟着同步停下来。
看着他至今仍跟自己保持这样的距离，陆芜晚只觉得心中一阵索然无味。
能做的，能争取的，她似乎都做了。
终究是暖不热他那颗装着别人的心。
也罢，她是高贵的凤凰一族，血脉中的自尊让她做不到卑微地去乞求一个男人的关注。
陆芜晚保持着对待客人的礼数，缓慢开口。
“房间已经收拾好了，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吩咐下人。”
“顾将军请便吧。”
说完，她转身就要转身离开。
原本二人四目相对，却见到陆芜晚眼底陡然生出的冷漠，顾临渊只觉得这一路来的自持冷静都破功了。
他再也忍不住，开口叫住了她。
“陆姑娘！”
陆芜晚闻言顿住了脚步。
不可否认的，内心涌上一阵无法言说的喜悦和期待。
差点就没忍住回头看他。
陆芜晚袖中的拳头攥紧，没有回头，只淡淡问道：“顾将军还有何事？”
听着她如此疏离的语气，顾临渊心口闷闷的。
明明几番拒绝的是他，明明不敢接受的是他。
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舍不得又是怎么回事？
顾临渊这才发现，他忍得住不见她的冲动。
却受不了她这样冷漠的态度。
“我……”
他难得地上前一步，问道：“你去相亲了吗？”
陆芜晚依旧没有回头，长袖下的手却握地更紧。
他关心吗？
他如果关心，为什么收到信的时候却没有只言片语？
陆芜晚强压下心中的酸涩，她不想再对这个冷漠的男人有一丝的期待了。
微微地叹了口气，再开口时，依旧冰冷生硬。
“这与顾将军无关，还望顾将军注意自己的身份，不要逾矩。”
这话说的十分不客气。
顾临渊却无法对她生出任何气，只是心生愧疚。
她对自己这般，全都是他咎由自取。
如今的她，应该只会厌烦自己的问候吧。
这么想着，顾临渊才迈出去的那只脚，又缩了回来。
背后半天没有动静，陆芜晚心中冷笑。
早就知道他对自己无意，嘴上说着不在乎，却要再给他机会。
可惜，他永远不会对自己有回应。
“顾将军若是没有其他事，芜晚就先告辞了。”
这次，她不再等他有什么回应，径直离开。
看着那抹倩影越来越远，顾临渊下意识地伸手抚摸上自己的脸颊。
被她吻过的地方，似乎还在隐隐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