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芜晚轻轻往前迈了一步，拉近与顾临渊的距离。
若是以前，这么近的距离，顾临渊一定会往后退的。
而这次，他也还是下意识地要往后退。
抬起脚却顿住了。
既然这次来的时候都已经想清楚了，那就没必要再逃避了。
顾临渊微微垂眸，与陆芜晚热烈的视线撞上。
陆芜晚问：“你为什么会来找我？”
顾临渊答：“我来之前听了一些传闻，这个人克妻。”
这个回答，陆芜晚并不是很满意。
但她并没有戳破，而是顺着他的话继续问：“所以你担心我？”
顾临渊点头：“嗯。”
还算有进步，愿意承认他关心自己了，比以前总是不说话的榆木疙瘩强多了。
陆芜晚又凑近一些，笑问：“怕我死啊？”
顾临渊勉强镇定，点头：“嗯。”
陆芜晚捂嘴轻笑：“我还以为你是不想我嫁给别人呢。”
顾临渊很想点头说是，话到了喉头怎么也说不出来。
陆芜晚也不逼他，退回到正常的距离。
“顾临渊。”
顾临渊闷声应道：“嗯。”
陆芜晚微微侧头，唇角漾出笑意：“你能来，我很高兴。”
顾临渊微微怔愣。
这两天见惯了冷漠疏离的陆芜晚。
再看到她这样纯粹明媚的笑，他只觉得心底被什么东西狠狠击中了。
鬼使神差的，顾临渊开口问道：“你还相亲吗？”
话一出口，又觉得自己唐突。
连忙向佳人道歉。
陆芜晚看着眼前拘谨又别扭的男人，觉得简直可爱极了。
“不去了，你知道我心有所属。”
她的眼神一点儿不闪躲，直直地盯着她的“所属”。
顾临渊哪里不知道她的意思。
“晚晚，我……”
陆芜晚期待地望着他：“嗯，我在听。”
女人俏丽的面容，温软的嗓音，无一不在击溃顾临渊的防线。
“我不能违背我的誓言……”
熟悉的话一出，陆芜晚听见“砰”地一声，心里才冒起来的幻想像个泡泡一样碎了。
“你等我，等我向将军请了罪，若是她不怪罪，那我……”
顾临渊憋红了脸，鼓足了勇气握住了陆芜晚的手。
“我就来，就来……”
大起大落的陆芜晚险些落下泪来，庆幸自己刚才好悬没甩他一巴掌转身就走。
她平复了心情，看着剩下的话怎么也憋不出来的顾临渊。
“就来提亲，我等你！”
顾临渊一愣。他本来想说就来魔界陪她的。
怎么就一下子到提亲这一步了？
陆芜晚见他迟疑，忙问：“你不愿意？”
她实在是被顾临渊的逃避整怕了，不搞快点，他下一秒又要缩回龟壳里去了。
顾临渊连忙摇头：“我自然愿意，可是……”
陆芜晚打断他：“没什么可是的，你不是怕将军不同意吗？走，我去跟将军说。”
她说完，拉着顾临渊就要走。
“大不了，我跟你一起守护将军。”
顾临渊再次愣住了，是他小看了陆芜晚跟自己在一起的决心。
“那妖界怎么办？”
陆芜晚道：“有百目大人在，况且，我觉得将军不是那么通情达理的人。”
陆芜晚说着，停下来，转身看向顾临渊。
“还是，你心里对将军仍然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