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捕头待打发了下边衙役回衙门,自个则又带了两个兄弟顺道而行问过往那疑犯住处的一些吃食小肆跟摊位,最后寻到他住处四周的邻居,得知他昨夜并未回来,这才了然离开。他本还诧异许姑娘竟然能验尸,而今却更惊异她不仅能验尸,居然还能未卜先知的推案......
“娘的,那许姑娘到底什么来头,真是神了。”捕头低声嗫喏一句,不过心里却越发佩服起来。
而此时,稳婆也确定了赵刘氏身怀有孕,只是月份还浅,加上她体胖所以并未让人察觉到。若非许楚在榉树皮之上发现有异,怕是也要被她糊弄过去了。
赵刘氏那兄弟被带上公堂时候,凡涉案几人皆已跪在地上候审了,而此时那人恭敬跪着口中连连喊着青天老爷之类,好不聒噪。
“堂下所跪何人?”惊堂木一响,直敲的堂下几人齐齐打了个激灵。
秋风沁凉,掠过肃然的公堂,让人不敢再做喧哗。崔大人战战兢兢的坐在公正廉明的牌匾之下,额头手心都满是冷汗,生怕此案断的有所差池。
并非他胆小怕事,实在是旁有靖安王旁听,又有许楚这位善验尸的仵作问过案情了,他哪敢大意?
“回大人,草民程达。”程达心里本就有鬼,而今又在众目睽睽之下,身侧还有穿着官衣官靴手持杀威棒肃穆而立的衙役,所以跪下之后他虽然嘴上喊冤,但实际上并不敢真的抬头。
“昨日申时前后,你在何处?”
“当时草民在家中吃饭,并未外出。”程达嗫嗫回话。
“可有人证?”
“回大人的话,小的一人独居,家中并无亲眷也没有媳妇孩子,所以并没有人能作证。”他的态度也算恭敬,见大人开始问话,自然有一句答一句,间隔之间也会为自个喊两声冤。
“苏捕头,不如说说你一路查问的结果。”许楚转头看向一直肃然的苏捕头,那回上堂之前,她已经知道了结果,自然是她意料之中的事儿。
“回禀大人,刚刚属下按许姑娘的叮嘱去查问了程达邻居,其邻居皆可证明他昨夜并未归家。”苏捕头回禀,“当时有人去寻程达,一直敲门,最后惊扰了邻居,那邻居还咒骂了许久那人才离开。”
“你有何话说?”
“草民......草民......”程达冷汗涟涟,不自觉地将目光投向边上死气沉沉一言不发的赵刘氏。
许楚也不管他如何结巴哆嗦,只略略侧身说道:“大人,还请大人宣云州城最善香料的掌柜的前来。”
外有靖安王坐镇,后面还有明珠郡主听审,崔大人怎敢耽搁?赶忙吩咐人去寻人,为了保险起见,他直接让人寻了云州城各大香铺的掌柜的来堂上。
此时程达还不觉有什么不妥,只是因为心虚不停的抬着胳膊擦冷汗。而离他较近的许楚,却由此而嗅到了越发浓重的香味。
待到几个掌柜的上堂,许楚才从自个工具箱内取出被宣纸包着的粉末递过去,开口道:“还劳烦各位帮忙辨认一下,这香沫子的味道,与赵刘氏跟程达身上的有何不同?”
几个掌柜的本还好好做着生意,却突然被宣上堂,心里正泛着嘀咕呢,而现在又被要求辨认香料。几人不禁面面相觑,心生狐疑。不过虽然不明其中道理,几个人还是依次谨慎嗅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