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朗看了一眼许楚,欲要看她如何分析。其实他心中早有定论,只是既然想要给启用她,那他就不吝啬给她足够的机会。
“那凶手是个睚眦必报的主,而屠户多凶恶浑身蛮力,加上有地方多用屠户做验尸之用,所以在市井的名声算不得好。”许楚指了指手上的卷宗,继续说道,“所以屠户多会与人发生口角,但多数都会趋利避害,只跟一些身份一般没有靠山的百姓耍横,但对于自家主顾或是有金钱往来的人做另一幅态度。而凶手的性情跟他所得到的利益,注定他绝不会受任何人的嘲讽愚弄,所以哪怕是主顾他也不会卖面子。”
“我们现在要找,这六个人中有过刽子手经历或是参看过凌迟极刑的,且有案底的那个或是闹出过大动静的那一个。”
“他能手刃心爱之人,说明心肠狠毒,且崇尚暴力血腥。年幼时候,多生活在暴力环境中,造成了性格扭曲。”
许楚并没有仔细纠结凶手与死者的亲密关系上,因为就此时所掌握的信息,并不足以作为呈堂证供,即使纠缠其上也只会耽搁查案时间。
既然如此,还不若直接从凶手的性情上推测,筛除之后,已能圈定凶手。
其实到现在,许楚心中隐隐浮现起一个猜测来,也许那幕后之人所图的压根就不仅仅是锦州一地。要知道,既然牵扯上二十年前那些匪徒了,也就是说幕后之人早在先帝尚在时候,就已经图谋了。
而相比于对顺子性情的推测,她回想所谓的匪首江大奎平生,却觉得那江大奎也许不过是个傀儡罢了。
至于孙行为,怕也只不过是他们效仿锦州而在云州城行事的棋子。
然而这份猜测,却碍于萧明珠不能宣之于口。倒不是担心萧明珠会外泄,反倒是怕她因此而受到威胁。
要知道,那些人既然敢那般肆无忌惮的掳走少女,且待人如猪狗任意屠杀,就可知心性是何等凶残。他们既然敢行有违天道之事,就绝不会在意萧明珠尊贵的身份跟地位。
“哎,这里有个叫徐杰的屠户,八岁时候他爹失手杀死他娘,后来跟着村里的屠户做学徒,学成之后不知为何将那屠户捅了刀子。”听许楚说完之后,没一会儿萧明珠就激动起来,连声道,“许姐姐,你瞧,后来他就跟着牢房的刽子手打杂,正巧在云州城也有过一次凌迟刑罚。”
“那就继续查这里,这是云州城几大药铺医馆十年前留存的一些记录。只是因为相隔太久,期间换过馆主或是掌柜的药铺多不齐全了。而且一些小医馆并没有寻到那么久的记录......”萧清朗点了点几沓分门整理的书册说道。
其实对于按医馆记录寻找凶手踪迹的想法,许楚也并未抱太大的希望,只是若是能寻到也算得上是一份辅证罢了。
“剖腹取子,而后遭受虐打,就算没有遇到血崩伤势也必然不容乐观。可是凶手等人为隐藏身份,必然不会轻易让人察觉自己所犯下的罪孽,所以定然不会带了伤者寻医问诊。而那般伤情,就算只是口述,寻常大夫也绝不敢冒险盲目开方诊治。所以他们只能到处寻大量止血药材,那般量要是现存的书册中有记载,那必然会极其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