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还意味深长的抬手拍了拍许楚的肩头道:“本官必向刑部大人为你请功,让你日后在衙门也好行走。”
许楚嘴角抽了抽,也不知该笑还是该哭。若是黄大山会读心术,定然会看出她心中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呢。而最后一直当背景板的魏广,更是悄悄后挪半步,老老实实的垂下头,心头默默为黄大山点了一支蜡烛,敢挖王爷的墙脚,当真是勇气可嘉啊。
哎呀,今晚月色真好......
还没等黄大山想好措辞把许楚拘在县衙当差呢,就见萧清朗已经踱步而来,那视线也扫在了许楚肩头的“咸猪手”上。
理智上,他知道自个不该说什么,可瞧见黄大山一脸热切的盯着许楚,那手还丝毫不知收敛,他心头就越发不悦,刚刚叮嘱许楚时候眼中升起的柔情也越发冷峻起来。
“大人不若先让人准备吃食,今夜好生休息,明日还有的忙活。”说着,他就不动声色的上前将黄大山的手从许楚肩头拂去。而后面无表情的隔开俩人,凉凉的看向他。
黄大山被拂开的手一抖,只觉得一股子麻酥酸痛的感觉从手背向胳膊上蔓延,没一下就让他呲牙咧嘴起来。然而更让他小心脏经受不住的是,那位爷嗖嗖嗖直冲他而来的冷气,还有面无表情却带着压迫的神色。
就跟动物趋利避害的本能似的,他瞬间就明了过来,赶紧点头让人去准备了。等到让人把热乎的饭菜端到了厅堂之上,他才犹犹豫豫的跟着进去,说道:“一会儿本官让人引了几位去后院休息,这晚饭本官就不陪着二位了,毕竟后宅还有好几口子人呢。”
“黄大人辛苦了,您自便。”
“哎哎哎,不辛苦,公子跟许姑娘才辛苦了呢。”没等他说完,又对上了萧清朗那双似笑非笑的眸子,一个激灵让他抹了一把脸上的冷汗就急急忙忙离开了。
娘啊,这人怎得比刑部下来的大人气势还恐怖啊,吓得他腿肚子都有些抽筋了。不行,一会儿可得让自家夫人好好给按按腿,省得赶明儿再见了丢了份儿......
对于萧清朗的诡异态度,许楚并没觉得多奇怪。毕竟,再怎么说,这位也是堂堂的王爷之尊,甭说是放点冷气了,就是直言训斥也未尝不可。
于是她只管心安理得的稳稳填补肚子,至于那会一脸懵比的黄大山,还有脾气让人越发难以琢磨的萧清朗,她好似都没太过在意。
毕竟之前才查了一个铜矿谋逆的案子,现在又出现桩许是跟那案子有关的凶杀案,他这个靖安王情绪能高涨饱满才是怪事儿呢。事关皇家朝堂,他要操心的自然要比往常的案件多的多。
虽说手上动作未停,可许楚又哪能真的那般没心没肺的享用美食?如今事关爹爹的安危,好不容易得了些消息,却又不知去向,让她如何能安心?
更何况,章氏的案子也梗在眼前,不破此案他们就难以往下追查......
她素来独身惯了,所以许多事许多话都没有向人倾诉的习惯。就像现在这般,在萧清朗眼前外露情绪,那都是难得的了。要让她再火热一些,那当真是难为的很。
萧清朗见许楚越发心不在焉,自然清楚她的心思。他也不宽慰,也不催促,只挑拣着几道适口的菜肴放到她碗中,见她毫不在意的吞下,才放下碗筷皱眉道:“虽说此事事关重大,可你也该明白,万事不可能一蹴而就,太过急切只会扰乱心态。”顿了顿,他略带疼惜道,“你只是个人,总不能将自己逼的太紧。万事有我,难不成你的事,我能袖手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