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楚看她表情不定,略微思索就猜出了个大概。那若是小翠没有说谎,也就是于富贵该是最后一个见到章氏的人。且极有可能就是最后一个跟章氏发生争执,甚至是那个验尸时候她所推测的站在章氏对面动手之人。
不过要真是小翠说的那般,从推搡受伤到于内室下手凶杀,冲洗伤口之后又转移地方......如此反复,又要避开小翠的耳目,那短短时间可能做到?
毕竟,小翠纵然睡得再深沉,醒来之时还听到了俩人吵闹。还有,为何小翠再喝茶之后突然犯困?难不成茶水之内,还有异常?若是有,章氏目的何在?
带着一系列的疑问,她递了个眼神给萧清朗。接着,萧清朗微微颔首,起身吩咐魏广前去将之前汇聚的茶水跟茶盏取出,稍后再做详查。
“整个过程,你可曾亲眼见到过于老爷的身影?哪怕是拂袖而去,怒不可遏离开时候的背影?”
“没有,奴婢过去时候,老爷已经不在房间了。”小翠哽咽道,“当时奴婢被吓的魂飞魄散,匆忙跑出门去寻了管家报官。回来时候,恰好看到老爷浑身酒意的从正房出来......当时老爷还斥责奴婢慌里慌张的成何体统。”
按着小翠的说法,也就是说她先昏昏欲睡沉沉不醒,而后迷迷糊糊的听到章氏跟于富贵争执吵闹声响,还有摔碎的瓷器声。而后起身出门,等到了厢房时候,章氏已经遇害。
她脑中快速的顺了一遍案情,想要随着小翠的说法复原当日案发现场的场景。然而无论她如何琢磨,都觉得怪异至极。
许楚轻轻蹙眉,“你休息的房间,离你家夫人所在的厢房可远?”
“不远,只是拐角后排。平时几句话功夫,就能过来了。”小翠深吸一口气,抬头对上许楚的眼眸,赶紧又垂下视线。
“平时?”许楚反问。
“是平时,不过那日奴婢头晕难受,走路都迷迷糊糊的,所以就慢了一些。可就算那般,也就多用了半盏茶的功夫吧。”小翠神色纠结不已。
“那你可看到什么可疑的人?”
“没有,除了差点撞到想要给夫人请安的张妈之外,奴婢并没瞧见有人来。”小翠细细想了想,许是担心给张妈惹上麻烦,她补充道,“张妈性子好,三五不时的来给夫人请安说些外头的稀罕事儿。”
张妈......这是今天第二次听到这个人了。应该算是在章氏跟前得脸,且并非投机取巧踩白捧红的刁仆。相反,对章氏极为恭敬,身为粗使下人,却也念着当家主母的存在。
只是在那天她跟小翠相撞,真的是巧合?
看来她们有必要再查探一下这个张妈的来历。
“那你当日可曾见过你家夫人烧水常用的水壶?”许楚舒展开冷凝的表情,如刀般锐利的目光却依旧盯着小翠不放。
“没有见到,夫人用的铜壶奴婢并没有动。”当时她只一心想着把也许会败坏夫人名声的茶叶收起来,哪里会贪图什么铜壶不铜壶的?
“为何当日黄大人前来问案时候,这些你都隐瞒不说?”
“奴婢本来想过惊动了衙门,就该说个清明。可是奴婢说了老爷曾跟夫人争吵以后,大人就没再详细询问,只去同老爷核实了。”小翠被吓的泪如雨下,又惊又悲语无伦次道,“后来大人说仵作大爷断定夫人是意外而亡,奴婢就更加不敢说了......再后来,老太爷挡着不许下葬,老爷又几乎跟他撕破了脸,奴婢就更不敢多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