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朗见他脸色突变,眯眼道:“你不认识,可尊夫人却同他是青梅竹马的,听说他二人还曾有过婚约。我想若不是你出现,他们二人的孩子大抵也该有七岁多了吧!”
此话一出,于富贵就直接垮下了身子,瞋目结舌的看向萧清朗跟许楚二人。见俩人神态肃然,并不像诈他的,不由的心头一沉,这件事过了这么久,就算当时也不曾传出什么风言风语,他们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章秀才虽然跟自己撕破了脸,可事关秋娘名节,他绝不会狠着心肠让秋娘死后担上污名。而那个曾给秋娘开药看诊的大夫,也早已不知去向。
他确实隐瞒了许多过往的事情,可却没想到那些事儿的起源居然被人知道了。事情被掩藏了八年之久,就连之前黄县令亲自带人追查案件也不曾露出任何蛛丝马迹,而今他们又是如何知道的?
于富贵心中又惊又急,一时不敢再开口说什么,只一味的否认。
然而不等他再做思索,也不等萧清朗再多言,就听得从进屋后就一言不发的许楚突然呵斥发难道:“你知道章氏婚前曾有污点,还小产过一个孩子,所以从成亲后就无视冷待于她,甚至三番五次的带了风尘女子回家。前几日,许是为了小事你二人发生口角,你一怒之下将人杀了,又以摔碎的花瓶伪造现场!”
“那破碎的瓷器碎片是你亲手插入章氏心口,造成她意外而亡的假象。”
没等许楚说完,就见于富贵瞳孔一缩,一直掩藏在袖中的左手也莫名一抖。他死死咬着牙,呼吸粗重,像是勉强克制着什么死死的瞪着许楚。待到许楚说完,就怒不可遏道:“你胡说,我怎么可能那么做。你们都是一丘之貉,得了章老头的好处就往我身上泼脏水,呵呵,他之前卖女寒了秋娘的心,还恬不知耻的常来搜刮秋娘维持光景。现在还要在秋娘死后生事儿,当真可恶......”
“秋娘定然就是被他逼死的,当时黄县令查不出什么,许我为秋娘操办丧事,可他却横插一杠子不让秋娘入土为安。等再将秋娘还去衙门存放时候,求反咬我一口。你说那伤口造假,怎得不说是章老头做下的孽?”于富贵愤愤嚷道,相较于之前想要同她动手,此时大抵才是真正的愤怒。
还没等于富贵再狡辩喧闹,就见许楚已然回首吩咐随行的李捕头跟魏广搜查。而随着众人屏气忍着屋里的臭味,四下翻找起来时候,于富贵的双拳也紧紧攥了起来,眼神有意无意的瞟向房梁之上。
许楚勾了勾唇,看了一眼萧清朗,二人齐步行至房间之内的八仙桌之侧。狼藉的桌椅之上,还能隐约看到发黑或是干瘪的吃食,然而除此之外,却也能瞧清楚地上那道明显被拖拽过的痕迹。
也就是说,这桌椅曾被人移动过位置。
“来人,将桌子搬到此处。”许楚手指顺着那道拖拽的痕迹指向靠床的一处,“让人爬上去找寻!”
待到捕快将一枚铜壶取下,就看见于富贵紧紧绷着的神情腰板瞬间松垮下。
“若我猜得不错,此铜壶就是章氏常用来烧水泡茶所用的那枚吧。”许楚将东西递给萧清朗,而后继续说道,“如果你觉得还可侥幸不说实话,那就让府上见过章氏烧水的人前来辨认,我想总归有人能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