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黄县令拾掇好了自个,又跟许楚几人简单吃了些饭菜,而后吩咐人开堂断案。
随着一阵威武声响起,左右衙役将手中的杀威棒重重敲地,使得公堂之上自带一股公正肃然气氛。
大堂之上,黄县令端坐在明镜高悬的牌匾之下,那神情姿态还真有那么几分青天大老爷的架势儿。而衙门二道门之外,则是熙熙攘攘跟着来听审凑热闹的百姓,为的可不就是传的人尽皆知的章氏一案?
“哎,我听说章氏真是被凶杀的。”
“可不,我也听说了,不过倒也奇怪,你说好几个仵作验看可都是意外,怎得突然成了凶杀。”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今儿头晌午时候,我可是亲眼看到于大老板被衙差押回来的。不过你们想想啊,于大老板花名在外,谁不知道他喜欢逛青楼,那一个个的花魁跟姑娘的往家里带,想必早就看家里的黄脸婆不顺眼了。”
随着外面的议论声跟猜测声越发高涨起来,只听得衙内“啪”的一声,惊堂木响起。接着,就见黄县令一声呵斥:“堂下何人。”
“草民于富贵。”
“大胆于富贵,你杀害发妻章氏,你可知罪!”黄县令一拍惊堂木,紧紧皱眉面容严肃叱问道。
“草民不知所犯何罪。”经历了最初的慌张,于富贵也稍稍显了些平静。在入衙门的瞬间,他就想了无数种可能,也想到各种应付的法子。最多,就是死撑着,他相信只要锦银坊还在,只要那人不想暴露身份,他就绝不会眼睁睁看着他入狱。
“你还敢狡辩,晌午之前你可是亲口承认杀害章氏,有衙门李捕头可以作证。老实交代,你是如何杀害章氏,又是如何伪造其死因,继而反口诬告章秀才敲诈的!”黄县令一连发问,恨不能一口气给于富贵定案。今儿锦银坊着火的事儿还没查出来,他心气不顺,也就跟前这一宗破案的事儿还算是能让人高兴的消息。
“当时草民醉意朦胧,根本什么都不清楚。”于富贵眼神闪过异色,“当时李捕头带了两个生人前去,还意欲刑讯逼供于草民,草民慌乱之下只能认罪......还请大人做主。草民夫人身上的伤明明是死后产生的,这事儿多少仵作都可以作证,大人怎能任由人挑拨推翻数份验尸单?”
萧清朗在屏风之后皱眉,有些不赞同的看着上首发威的黄县令。倒是许楚咋舌称奇道:“没想到看似糊里糊涂的黄县令,还有如此威风的时候。”顿了顿,她又将视线看向底下跪着的于富贵,蹙眉自言自语道,“虽然细节都对的上,可是......为何小翠出来之后,未曾看到于富贵的身影,还有那参杂了鬼参的茶叶又如何解释?可是要不是他,为何铜壶在他手上,他手上为何又有符合证物痕迹的伤口跟烫伤?”
“我已经派人去江浙查问,而鬼参的来历也在追查中。只可惜黄大山虽不算昏官,却少了定性,根本不愿多等一日。”这也是为何他突然对黄大山不悦的缘由,那会许楚跟黄大山搭话,明明说了疑点,奈何黄大山一心急于破案或者说挣脸面,根本就是下意识的忽略那些疑点。
正说着呢,就见黄县令派了师爷过来,简单说了下情况,想请许楚前去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