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药膏当真好用。”许楚有些惊喜的开口,刻意避开脖子上麻酥酥痒痒的触感,恭维道,“公子的东西果然是极好的。”
萧清朗收了手,而后取了布巾在水盆中径自洗干净。这才默然笑道:“楚大娘擅长医术,就是性情古怪了一些,你若觉得合适就让她跟在身边。”顿了顿,或许是想起许楚不习惯被人服侍,索性他接着说道,“她曾是内廷医官,也兼管着内廷验尸之事,常常接触宫廷之内各种凶杀手段,包括鹤顶红跟押不芦之事。你若是感兴趣可多问问她,只当是有备无患。”
许楚闻言,想起了自己经手的几宗案子,而且显然爹爹极有可能是因着那些案子才一直没有消息。虽然现在看起来,爹爹尚在人世也未遇害,可以后呢?
所以略作思索,她就点头,真挚道:“多谢公子费心。”
早在昨日张有为迟疑让她解剖验尸的时候,她就突然想明白了,萧清朗这个王爷暗中为自己做的一切。包括她所有惊世骇俗的验尸手段,还有......她寻父的私事。
她细细回味着萧清朗的所有举动跟安排,无论是包容还是纵容,放到平常时候,又有谁肯为她如此费神?就算是衙门中较好的公差,怕也不过会在嘴上安慰几句,哪里肯冒着风险顶着世俗压力行事?
暂且不说她验尸探案,就只说那一纸文书被官府认可的女仵作之事,就非是所谓的举手之劳。要知道,一旦这件事流传开来,多少所谓的卫道士会借此对萧清朗发难......
萧清朗站直了身子,见她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带着诚挚跟感动,那神情当真比之前无意中露出的娇羞更让人心中偎贴。他笑了笑,微微挑眉,意味深长的将药膏塞进许楚手中,也打乱了她的心绪。
“将药膏收好,晚间再涂抹一次,等明日就可恢复如初了。”
他刚对许楚说完,就转头看向门外,“还不进来?”
果然,在许楚不解跟诧异的目光之下,畏手畏脚的魏广再次双手托着朱漆红木托盘,恭恭敬敬的将药碗送了进来。
“公子,这是楚大娘让属下送来的汤药。”他目不斜视,跟以前正气禀然威风凛凛的模样可是差出了一个天地。让许楚看的好不自在。
萧清朗端了药碗递给许楚,而后斜睨了一眼魏广,双目陡然一眯,冷声叫道:“魏广?”
“属下在。”
“本公子身边,可从来不留畏畏缩缩之人。”他这话说的严肃,看得出他是真有些怒意了。他能包容楚大娘的不着调,是因为她在王府只是女医一般的存在,平日里并不会涉及大事。可魏广不同,他统领王府侍卫,是明面上最得力的侍卫长,也是皇上亲封的御前带刀侍卫。
若他因着楚大娘的出现,而变得如此不着调,那是萧清朗绝不允许的。
魏广闻言,心头一紧,急忙挺直身子开口道:“属下知错。”
许楚见俩人言语之间颇为肃然,也不敢随意开口。毕竟,就算她同魏广有些交情,可涉及到王府安危的时候,自然是要以萧清朗的话为主。
所以纵然她有心,却也不能在此时拆萧清朗的后台。更何况,她对萧清朗的话也甚是赞同,所谓无规矩不成方圆,倘若萧清朗身边的贴身侍卫都如此轻易的被人影响,那其能力堪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