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他们与张有为相处两日,深知其并未被官场的黑暗腐蚀。至少,此人还不在锦州城那几位拉拢或是利用的官员之中。
许是旁人不知,可他俩却知道,如今锦州城的官场已经如死水一潭是那幕后之人一手掌控之地,其中关系盘根错节,是人是鬼难以看清。若是连如张有为这般仅有的几个靠近锦州城却还未被腐蚀的官员,因此案被锦州之中的黑手拖下水亦或是换掉,那事情怕是会更加棘手。
所以在还未到绝路时候,他们俩人都有意帮衬张有为一把。更何况,经过萧清朗查账之后,发现刘家财产去向不明,若非自家藏匿起来,那极大的可能是涉及到了他们所查之事。
毕竟,这般手段,一石二鸟,本就是那些人暗中行事惯用的手段。
“这二位是本官请来帮助查案的。”张有为面对刘青云时候,语气虽然平平,可到底多了几分威严,他道,“这位是周公子对推案颇有见解,这位是楚姑娘擅验尸。”
许楚见刘青云看过来,于是微微欠身算是见礼了。而萧清朗则不动声色,只略微点头,奈何那份威势跟贵气,却也让人挑不出错来,至少不敢言语冲撞。
“刘公子是一早入城?可曾回过家中了?”萧清朗状似无意,又好似只是客套寒暄一般问道。
刘青云愕然一瞬,似是没想到他会问这样一个毫无意义的话,以至于将到嘴边的说辞不得不被吞咽下去。他本以为,来到官府之后,必然会受到大人斥责,言说他家中母亲出事却还不归家,却不想到来之后竟然丝毫没有受到责问。
他叹口气,摇摇头说道:“我一进县城就听说父亲携了珠儿的尸体来衙门讨要说法,当下心急万分不敢耽误就来了,还没来得及回家。”
萧清朗点点头,目光扫过刘青云看似淡定带笑的面庞之上,见许楚也在打量着他,好似眼底还有些欣赏意味,不由眉头一皱。片刻后,他松开眉梢,淡淡道:“我见刘少爷穿着整齐,一双棉靴洁净不沾尘埃,还以为你是先回家换洗过才来的。”
他说着这话,就看向了张有为,说道:“大人治下有如此仪表的俊秀,当真是极好。”
他的话不喜不怒,但却莫名的让刘青云打了个冷颤。几乎是一瞬间,刘青云就察觉出众人看向他的目光有了变化,他强自冷笑道:“不知公子何意,我虽是商户出身,却也熟读圣贤书,自然知道见人该衣冠整洁。”
萧清朗冷冷看着他,根本不在乎他的态度,只淡淡道:“你莫要气急败坏,刚刚你所言你日夜兼程不敢停歇的赶路,事关家人性命之事,哪敢耽搁一瞬?可你不仅衣冠干净毫无尘土褶皱,就连鞋子都干干净净,难道你得知父亲到衙门喧嚣,还会寻个地方换身衣服鞋袜?”
他见刘青云还有意反驳,冷声道:“既然你还要强词夺理,那不若让大人前去你的马车寻找,看看是否有行李或是衣物?”
刘青云面色发白,又恐又惧的怒喝道:“当真是不知所谓。”言罢,他看向张有为,拱手道,“大人,此人是何来历,难不成是想要往草民头上扣上弑母的罪名不成?还是大人要欺我家只是一介商户?草民虽然不才,可在生意场上也跟朝中几位大人有所交情,若大人非要冤枉于我,那我定不会善罢甘休。”